葉硯給他的回複就是一言不發地進了急救室,任由那門“哐”地一聲闔上。
那護士瞪了小俊爸一眼,這才轉身就回導引台那邊去。
小俊的手術雖然有些棘手,但也就一個來小時就轉危為安了。葉硯出來的時候還有兩個醫生跟在他的身後,幾人在說著什麼。
三個校領導陪同兩個家長連忙迎了上來。
葉硯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同年老的校長點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接著麵無表情地從幾人麵前走過了。
“哎葉醫生,孩子他怎……”
站在一旁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這才開口,“請問哪位是韓誠俊的家長?我是他的主治醫生陳醫生……”
……
因為葉硯的關係,幾個小護士給了時瑾瑜一個臨時的床位,還貼心幫她拉上了白簾子。
因為無人看護,有個年輕小護士這會兒正坐在床邊幫忙看著——畢竟急診科的護士眼尖地認出了這個暈倒的美女正是葉醫生疼得不行的女朋友,大家不敢怠慢,甚至爭著搶著要幫忙看護,以期能多八一些小八卦來。
葉硯被某個笑眯眯的護士帶到輸液室的一角,掀開了簾子,床上那個蒼白的人兒這會兒還沒醒。
看床的小護士“謔”地一下站了起來,脆亮地叫了聲:“葉醫生,人還沒醒哩,但燒可算退了,估計是累了,現在還睡著。”
葉硯看了眼小護士的胸牌,笑了笑,“謝謝你,陳護士。”
陳護士臉一紅,笑嘻嘻地同帶他來的中年護士一步一回頭慢吞吞地回護士站去了。
葉硯拉上簾子,走到熟睡的人兒旁邊,看了眼她白得嚇人的臉色,眼裏寫滿了心疼。
“我不在的時候就這麼折騰自己,真不敢想象那幾年你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他輕輕地這麼說著,彎腰下去用額頭探了探她的額溫,確定她已經退燒了,心這才安了一些。
他湊得很近,近的能看清她細膩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能聽清她那微弱的、還有些許生命力的呼吸。
“如果這個時候吻你,你應該沒有意見吧?”他笑了,“嗯?你不說,就是沒有意見了。”
他輕輕親地吻上了她的唇,軟軟的,像是在親棉花糖一樣,蜻蜓點水的一吻。
這個吻,他等了有七年了。
葉硯最後撥了撥她的頭發,這才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假寐了。隻是他穩穩地握住了她纖細的手,就那麼安靜地搭在床邊。
昨晚聽她的聲音他就覺得不對了,濃重的鼻音後他還聽到了她軟軟糯糯的泣音。在半夜收到她在論壇上發來的留言後,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陪她慢悠悠地一步步走了,他等不及了。
葉硯就是他山之石,他山之石就是葉硯。
當初在論壇能和她成為筆友純屬意外,但更意外的是,論壇上那個談天說地的小女生和現實中帶刺的烏龜實在相差太遠了,勾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再之後的四年,這個論壇帳號就成了他獲得她消息的唯一途徑了。而最讓他難受的不是不能見她,而是明知道這個是她,他卻不能告訴她他是誰。除了知道她還活著,除了偶爾能見到她隻言片語的留言,他什麼都不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