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他近似於撒嬌的語氣，可能是因為他滾燙的鼻息，也可能是因為站在校門口，背後的門衛叔叔正在門衛室裏偷笑著看他們，時老師打了個冷顫。
她的臉燙燙的，身子蘇蘇的，結巴道：“你你放放……放開我，這是學校門口！”
葉醫生好像笑了一聲，聽話地放開了她，但大掌卻順其自然地拉住了她的小手，“嗯，不在學校門口。”
他可以忍到家裏。
時瑾瑜想甩開他的手，不果，“撒手。”
“怕你走丟了。”
“我才不會！”
“會。”他認真地側首望她，“前幾天就走丟了，縮在龜殼裏，怎麼都找不到。”
她蹙眉，“你是在說我縮頭烏龜嗎？”
葉醫生捏了捏她的手，回道，“不是，我是在說我膽小。你隻是躲了起來，我卻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耐心地等了四天，忍耐著不去找她，不去看她，但不能再多了。再見不到她，碰不到她，她可能又要不見了。
“我怕了小烏龜，好怕。”他這麼認真地說著。
時老師的心顫得厲害，麵上卻努力表現出平淡來。
最後在門衛大叔樂嗬嗬的目光下，她還是被他牽著上了停在路邊的黑色小轎車。
她坐在副駕駛，還沒係安全帶，小聲地說了句，“我們現在……不應該見麵的。”
關係好奇怪，明明她還沒原諒他的。
葉醫生不疾不徐地湊過去，彎腰幫她把安全帶係好，說道：“為什麼不應該見麵？”
她瞪圓了眼，“因為你沒有告訴我你是‘他山之石’！”
“你生氣嗎？因為我沒有告訴你而生氣嗎？”
她語塞，“……有一點。”
葉醫生點頭，“對不起，我不應該瞞著你的。從前有很多和你澄清的機會，但總有一些阻礙。我從沒想過要捉弄你，隻是擔心你知道以後，我連這唯一和你聯係的平台都沒有了。”
之前在網絡上看了他的解釋是一回事，現在聽他從嘴裏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時烏龜原本就沒怎麼氣的，頂多是羞恥心作祟，這會兒連那僅存的一點點怪他瞞著的惱意也煙消雲散了。
“……嗯。”
“那我們要和好嗎？”
時烏龜別扭地望他，“就……這樣的嗎？”
這麼快就和好的嗎？
情侶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應該是大鬧一場，搞得兩人要死要活了以後，再解釋清楚誤會，兩人才最終於和好的嗎？
電視上是這麼演的。
時烏龜沒有經驗，單純是疑問。
聽在葉醫生的耳朵裏，卻有一點點撒嬌的意味。
“唔，也是，這麼快和好就缺乏儀式感了。”
時烏龜：“？？？”
這是儀式感的問題嗎？？
葉醫生伸手從後座上取來一個盒子，遞給她。
“小魚兒，這是送給你的禮物。”他頓了頓，“道歉禮物。”
時烏龜愣了兩秒才接了過來。
“小魚兒”這稱呼，是“他山之石”常說的呢。如今從葉醫生的嘴裏講出來，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她依言慢吞吞地拆開了包裝。
葉醫生嘴角噙著笑，發動了車子，輕聲說，“我們回家吃飯吧，你應該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