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把她撕成一條條,再一口口咬得粉碎,吞進肚裏去,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牢牢地記住他!完全地占有她!不再失去她!
“我會為你想!你也要為我想!蒄瑤,你必須愛我!因為這個世上,隻有我才會愛你!”
他怒吼著,將她送入墮落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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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沅做了抽靈術之後,璟華便不需再瞞著阿沫夜半去跳冰潭,自然也就住回了他們原來的那棟屋子。
玹華深受啟發,弟弟都已經如此開放,做哥哥的又豈能扭扭捏捏,落於人後?
於是乎,他十分自覺,且趾高氣昂地將原來那棟寒冷淒清的小破屋整理得暖洋洋,亮堂堂,舒舒服服……連個水壺蓋兒都鋥鋥亮地唱著歌兒,歡迎女主人。
這麼一來,那時候為了迎接薑雪梨而臨時起的那幾棟屋子,基本沒什麼用了,現在都給妙沅用來堆她的藥材。
神醫就是神醫,書多,藥材多,器材多。
而且和阿沫搞實驗一樣,妙沅的東西也是堆得又雜又亂,還堅決不準人家碰。玹華偷偷幫她收拾過兩次,被發現後,都被狂劈了一頓,嚇得他再也不敢亂動。
五個人晚膳後,照舊各回各屋。
青瀾光杆,最無聊,老想拉兩個男人出來喝酒。璟華被看得嚴,決不允許喝酒熬夜,所以他多數就隻能拉玹華出來。幾日下來,兩人竟十分投緣。
青瀾本來就是有話就說的直脾氣,玹華亦是急公好義,放蕩不羈,所以許多觀點都出奇一致。
兩人該喝喝,該罵罵,談天、談地、談武學、談女人,誌趣相投,言無不盡,每次都要妙沅板著臉出來揪玹華的耳朵,這才依依不舍地分頭回屋睡覺。
青瀾甚至覺得,這短短數日結下來的情分,竟不亞於他與璟華出生入死多年攢下的交情。
於是乎,偶爾一次的聊天,竟慢慢演變成每天的例會,睡覺前不喝上兩杯,扯上幾句,就睡不著。
阿沫捧著一碗藥走進屋子,看璟華還坐在桌旁。
他在削梨。
阿沫一直覺得璟華的手長得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卻又不突兀。
這隻手,執筆的時候蒼勁雄渾,力透紙背;執劍的時候更跌宕乾坤,怒斬陰陽!
而現在,這隻好看的手隻是握著一把水果刀,沿著蓬萊樂水梨的表皮削下薄薄一層。
“沫沫,過來吃梨。”他小心地又切下一片片,擺在盤子裏。
“璟華喂我。”她撒嬌。
璟華無奈,笑著往她嘴裏送了一小片,“甜不甜?”
阿沫點頭,“你也嚐嚐。”
璟華笑笑,“沅姐姐說梨性寒,不許我吃。再說,還有這一大碗藥呢,吃了梨,我便喝不下這藥了。”
阿沫看他皺著眉低頭喝藥的樣子,不禁深表同情,“唉,璟華你真可憐,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做的,還天天要吃那麼多的苦藥,比飯都吃得多。”
璟華從藥碗後抬起頭來,天怒人怨地一笑,“確實好苦好苦,沫沫給點安慰好不好?”
阿沫貼著他身邊坐下,一派天真無邪的表情道:“嗯,璟華想要什麼安慰呢?”
璟華笑笑,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輕道:“沫沫,我也要吃糖。”
他的聲音略有點低啞,還帶了點故意流露出來的軟弱,短短幾個字,便讓阿沫心神一蕩,心中暗忖這璟華看似老實,調風弄月的功夫倒也絲毫不差。
她未來得及多想,璟華的唇已湊了過來,在她剛啃了梨子的唇上輕輕一吻。
他剛服了藥,微微帶了點苦澀,似怕弄她似的小心翼翼,卻又貪戀她的甜蜜,一觸之下後再不肯放開。
他淺淺的,又輕輕的,在她唇邊來回摸索,舔遍了她的唇,每一個角落,梨的甜汁早已被吮盡,但卻更覺芬芳嬌柔。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相濡以沫,似璟年華。
他壓抑著,又洶湧著,似暴風前的天空,低沉得不見一絲光亮,幽深的眸子便似最深處的大海,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維持住這表麵不堪一擊的平靜。
他單純地隻吻著她的唇,一遍一遍,無休無止。
他要永永遠遠都記住這個帶給他甜蜜,賜予他溫暖的,美麗女孩。
“璟華,你……還好麼?”阿沫從他不規則的喘息中,察覺出他的異樣,不放心地去摸他的胸口。
果然,他的心跳得極不正常。
“沫沫,我們逃走好不好?離開大哥,離開這裏!”他閉著眼,痛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