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求教(3 / 3)

她是個目的極明確的女人,知道自己要什麼,又該做什麼。

璟華,是她少女時代的一個夢。而琛華才是她的終身。

所以,當今天阿沫來找她,她隻是問阿沫要了一個交換的條件,以備將來不時之需,而對他們的情感糾葛同樣不予打聽。

這個男人已經與她無關,他是死是活,與別人是恩是怨就像別人家裏頭今天的晚膳,香味飄過來聞著,饞著,卻吃不著。

那索性就關起窗子,連聞都不聞。

所以,她隻是擺了一顆平常心,就事論事,事不關己的態度,淡淡道:“我和璟華認識了也有兩千多年,他這個人呢最是固執,你若想三言兩語就勸得他回頭?嗬嗬,阿沫,那你就不能心疼他。”

“怎麼個不心疼法?”

蒄瑤意味深長地望了阿沫一眼,悠然道:“你這句話要講得狠!要講下去,就令得他痛,他怕!痛得他不敢再撒野,怕得他立馬乖乖回家!”

阿沫仍不明所以,將信將疑道:“有什麼話這麼厲害,蒄瑤,我……我到底該說什麼?”

蒄瑤愜意地往後一靠,將手搭在已經顯懷的小腹上,淺笑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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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華在房裏坐了很久。一動不動,從午後直到黃昏。

白衣勝雪,眉目如畫,傾城之姿,絕代風華。

相比平時的憔悴,他今天確是刻意收拾了下,拿出了最好的狀態,也竭盡全力坐到最直。

好像是這樣沒錯。擺一個威風的樣子,坐得筆直,確實是他如今最大的能力。

一滴冷汗,順著清冷的麵頰,滾落到驕傲而又刻意昂起的脖頸裏。

沫沫要來了。

大哥說去接她,將她帶來與他一見。大哥不曉得自己要與她說什麼的,隻當是兩人要和好,所以一路歡喜著出門去。

可他是打算退婚的。

他攏在袍袖中的手緊了緊,那裏攥著封他寫了一月的書信。

不用見麵,不過是隔著簾子將信遞給她便好,璟華對自己道。他的心突突跳,冷汗更涔涔落下,領襟上一灘水漬。

連話都不用說,不過是伸出手,將那封信給她。他望著窗外的天色,時間越是往後推移,他越是緊張難安,神經繃緊像是要發病的預兆。

小徑那頭,遠遠傳來了玹華說話的聲音,“阿沅,我回來了。”

璟華覺得,那顆不安分的心就要跳出胸口的腔子來,他已經沒有辦法再裝成那個若無其事的樣子,隻得拚命緊按住胸口,想阻止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瘋狂悸動。

腳步聲已經進了院子。

璟華的臉色白若透明!一手撐在座椅上,劇烈喘息!

給我撐住,軒轅璟華!別沒出息到在這種時候暈過去!他狠狠對自己吼,鋼牙幾乎咬碎!

沒什麼大不了的!等她進屋!然後——把信——給她!

一隻手掀起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