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九突然感覺一股強大的玄力就要迸發出來,暗叫不好,連忙攔住了快步往前的高延。

一個身影突然闖進了他的視線,高延驀然地停住了腳步,但玄力之勁卻沒有說回:“你攔我幹什麼?我要殺了他。”

“不,你不能殺他。”

高延很是疑惑,前一天還與自己統一戰線一起對付慕漸寒的孟初九此時怎麼改了主意了。高延麵無表情地冷聲問道:“為什麼?”

“他受傷了。”

一聽,高延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絲笑意:“對,我知道他受傷了,昨日他想殺我,今日我便一道還他。”說完便越過孟初九直直地向慕漸寒走去。

孟初九心裏一慌,高延說得也沒錯,他們是仇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昨日慕漸寒要殺高延,今日高延便要殺他。

但自己卻不能讓高延殺掉慕漸寒,她連忙轉身快步擋在了慕漸寒身前,猛地搖他的身子,焦急地連聲喚道:“慕漸寒,快醒來,快點醒來啊。”

不是說是聖藥嗎?怎麼還不醒,再不醒就真的醒不來了。

這一幕落在高延眼裏,讓他本狠烈的臉色霎時間閃過驚訝還有疑惑:孟初九什麼時候與慕漸寒這麼親近了,他離開的這一天裏她們到底發生過什麼?

孟初九見慕漸寒這個時候醒過來是不可能的了,便轉身向高延談判:“我昨天救了你,你現在欠我一條命。”

高延點點頭:“我是欠你一條命,但我會還,這並不妨礙我要取他的性命。”

“不,你不能殺他,你放過他就當是還我了。”孟初九站在高延身前著急又懇切的說道。

這句話讓高延心裏的疑惑更甚,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你們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什麼關係能讓高延放過慕漸寒呢?孟初九脫開而出:“沒關係!”

“什麼?”高延聽完一愣,低頭掃向孟初九,見她眼裏有焦急、慌張還有懇切。

再瞧見她破破爛爛的一身衣衫,瞬間好像把所有事情都明白了。

高延眼睛冒起熊熊火焰,拳頭也攛得極緊,冷聲質問道:“他把你……”

他一個大男人實在沒法向一個女子問出這樣的話。

他臉上閃過痛苦之意,一把抓過了孟初九的手將她扯到自己身後去:“我帶你出去,今日我替你宰了這個畜生。”

什麼跟什麼?孟初九自己都不知道高延到底在說些什麼,疑惑地低頭一望結果卻見自己的裙擺之處不知何時掙開了,露出裏麵的裏衣,穿在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一頭如絲如瀑布的黑發也不知何時弄亂了。

她本與慕漸寒生死相見,但經過了一夜之後竟然開始維護他。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過夜,最大的猜想隻有一個:高延認為慕漸寒把她辦了,還是強辦的。

孟初九頓時覺得腦子裏天暈地轉,這樣複雜的關係她是弄不明白了,但此時她非常清楚的知道她必須攔下高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現在高延已經走到了慕漸寒跟前,自己是怎麼攔也攔不住了,孟初九脫開而出揚聲一喊:“高延,麒麟獸!”

高延結實渾厚本該掃向慕漸寒的掌勁卻突然停在了半空之中,猛地轉身看向她,但玄力卻未收回,一股灰色隱隱的氣流纏繞在他的掌間,甚是猛烈。

“麒麟獸幻化成的人形,現在是個小孩。”孟初九指了指慕漸寒身後躺著的那個嬰兒。

高延一愣似沒能緩過神來,順著孟初九所指的方向一看,一個渾身雪白,麵容嬌嫩又可愛的小孩躺在石床之上,上麵還蓋著一件衣服。

霎時間那股灰色的玄力突然被高延收回,高延像受了打擊似得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染起一絲愁容,顫抖著雙唇問道:“所以你給我的那顆是假的?你騙了我?”

孟初九難言,欲言又止,想道歉又實在找不出理由,一時之間站在那裏,不發一言。

高延見此,心底全都明白,當下隻顧著急詢問:“那麒麟絲珠呢?麒麟幻化為人形所吐出的麒麟絲珠呢?”

孟初九問他突然這麼一問,愣住了。

高延見她遲遲不回答,再次揚聲問道:“麒麟珠呢?”

孟初九心底一慌,現在怎麼辦?麒麟絲珠是聖靈至藥,她竟然給了慕漸寒,高延不可能不氣憤不發怒的。但這終歸是自己的過錯,伸手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算了。

“慕漸寒療傷了。”孟初九答道。

“什麼?”高延聽見此話頓時暴跳如雷,麒麟珠竟然落到了慕漸寒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