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土匪,是殺手!
玉盈猛地一驚,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個金褐色的口哨,小拇指般大小,但音量卻出奇的尖銳,響起的聲音讓人不得不用手捂住耳朵,這尖銳刺耳的聲音穿過馬車,穿過空氣,一直到那暗處隱藏著的護衛。
在聲音降落的那一刻,馬車前麵突然也立起一排同樣是黑衣和麵罩,全身隻留一雙眼睛在外的人。
孟初九隨母親拉開的簾子向外看了一眼,她很好奇到時候打起架來他們到底是怎麼分的清誰是誰的?畢竟全身都蓋住了隻留有一雙眼睛。
這真是個讓人值得思索的問題,當她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簾子就被母親猛地蓋住。
在蓋住簾子的那一刹那,她沒有看到的是那群黑衣人亮出的武器,兩柄半臂長的短劍,這是北安護衛特有的兵器。
“這些是什麼人?”樂清抱緊孟初九問道。
“不知道。”
“他們想殺你,你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樂清驚訝。
玉盈嘴角浮出一個笑容:“如果要猜,那就太多了。”想殺她的人太多,早就分不清誰是誰?隻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們為什麼會知道她的行蹤。
樂清訝然,沒想到玉盈還背負著這樣一層故事。
馬車外傳出的是刀劍相擊的聲音以及劍刺入血肉的哀鳴聲。
她們這次出門選的是一輛丟在人群中別人也不會老第二眼的普通馬車,當然馬夫也是及其普通同樣丟在人群裏往往是別人第一眼都不願意看的那種。
當樂清拉開簾子,半老的車夫早就被嚇得失了魂,呆坐在馬車前,渾身瑟瑟發抖。她搶過他手裏的繩索,將馬車掉轉過頭。
猛地一抽,頓時馬車飛騰了起來顛簸在山峰道路上。
她對著馬夫講:“不能坐以待斃,萬一護衛敗了,我們還能借這個機會逃一逃。”
馬夫終於回過神來,奪過樂清手中的繩索,重新駕馭起馬車來,讓馬行得更快。
與此同時,玉盈也從車內出來,立在車前。
“停下!”她向馬夫大聲命令道。
呼嘯而過的風聲掩蓋了她一半的音量,但忠誠的馬夫還是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頃刻之間就停了下來。
樂清抽出手腕上的翠綠通透的玉鐲丟給他命令道:“你下車。”
馬夫拾起落在大腿上的翡翠玉鐲唯唯諾諾地看著玉盈,滿目震驚與不可置信:“夫人?”為了掩蓋行跡,她們連車夫都是隨便找的,所以他不知玉盈的身份,隻當她是普通的主顧。但她要他現在下車不是要他去送死麼?
玉盈不耐煩地看著他:“快下車,車上人多走不快!”
主子的命他不敢不從,馬夫認命地下了車,一臉悲戚地立在原地,
玉盈扯過馬車的韁繩,抬頭望了他一眼:“他們的目標不是你,你別跟著馬車,往你身後的草叢裏跑。”
說完便駕起馬車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放他走?玉鐲仍存有玉盈的溫度,溫熱地躺在他手裏,他渾身顫抖地跪倒在地重重地向著馬車的方向叩了三個響頭,然後轉身跑進了身後的灌木叢!
呼嘯的風劃過她們的臉頰,刮得生疼。樂清讓孟初九呆在馬車內,別出來。她抬頭望玉盈,她雙手握緊韁繩,雙眼沒有任何情緒目視著前方,沒有慌亂沒有緊張有的隻是淡定。
眼前的女子和她印象中嬌柔高貴的模樣大相徑庭,樂清這個時候才發現也許自己以前並不了解她!
樂清開口問道:“你覺得北安的護衛能贏麼?”
玉盈笑道:“不知道。”
還是不知道,不知道什麼人要殺她,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命到底有幾成把握,樂清歎了口氣,正想轉身進車內時。玉盈開口:“他們武功都很高,隻不過我剛剛數了數,殺手有十一個,而我們的護衛隻有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