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身青衣,臉帶黑紗麵具的青嵐闖進馬車的那一瞬間,一個嬌柔女子的驚叫聲響起:“啊……”
但那個嬌柔的聲音一出口就被青嵐用手用力捂住,逼她將喉嚨裏的聲音重新堵回了肚子裏。
寬大豪華的馬車之中,坐著一個粉色輕紗、膚色白皙、眼含秋水、身姿小巧玲、聲音柔弱的美貌女子。
此時她滴水的眼眸正瞧著突然闖進來的青嵐,眼神中迎著滿滿的恐懼,身體微微顫抖。
殺手?刺客?她腦海中看到青嵐那雙眼睛猛地出現的兩個念頭。
果然青嵐也不願意辜負她的期待,下一刻就拔出一把隨身攜帶的銀白色匕首已經立在她的嬌嫩的脖間,細細比劃著。
隻要往前一步,便血濺深喉,一命嗚呼。
青嵐握緊手中的匕首,冷冷地看著這個馬車裏麵唯一的一個嬌美柔弱的女子。
與冷冷眼神不同的是她慵懶緩慢的聲音:“要是敢出聲就把你的舌頭剁掉!”
剁掉!剁!
嬌柔美麗的女子心裏一驚,身體顫抖著,害怕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眼睛中的一汪秋水凝結成水流,啪啪地往下掉眼淚。
一顆熱淚掉在了捂住她嘴的手腕上,青嵐像被針紮了一樣,猛地鬆開了手。
但匕首還立在她的脖間,或者眼前這個女子敢喊叫,她絕不留情。
寧柔眼睛裏的眼淚還是啪啪地落了下來,滴在粉色的衣裙中濺成了水痕,但她一看青嵐又趕緊自己用手捂住了雙唇,避免發出任何聲音。
青嵐見眼前梨花帶雨還越哭越凶的美人,微微詫異:女人當真是水做的,看她就知道了,跟眼淚不要錢似得一直哭。
如果有一個美人在你跟前哭得委屈又淒慘,不動惻隱之心是不可能的,青嵐也不能免俗,所以她收回了匕首。
但要她改變態度是不可能的。
她雙眼瞧了一眼凝柔,見她確實不再出聲時,便坐在了馬車內的長椅之上,頭靠向馬車身後,閉眼休息了起來。
寧柔心裏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她哪裏見過這場麵。
她一個久居深閨被父母親保護得極好的大家閨秀,一個連菜刀都沒有見過的千金小姐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
一個眼神冷酷、臉帶黑紗麵具的女人突然闖進自己的馬車內,還拿著匕首刺在自己的脖間,還揚言要剁掉她的舌頭。
自己的每一下呼吸都能感覺那冰冷的匕首離自己的脖子有多近,自己離死亡有多近。
本以為她是來殺她的,但現在很明顯不是。
她微微仰頭見一頭茂密黑發,身姿妖嬈的青嵐側躺在長椅之上,閉目休息了起來。
她心頭揚起一陣好奇,她是誰?是什麼人敢這麼無禮。
她一邊抬目思考,一邊連忙擦著眼淚,與此同時伴隨的還有她微微的啜涕聲。
她也不禁對自己抱怨了起來: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就一嚇就被嚇哭了,還哭得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