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迪亞曆1579年四月十一號,維基亞地區的薩摩爾領主與芮爾典王國的戰爭爆發,這是一個重要的曆史事件,後時代的曆史學者把一年稱為“獵鷹之怒!”曆史學界對於這特殊的一年有著巨大分歧,並且分成意見完全不同的薩摩爾派和帕拉圖斯派,
薩摩派認為這一年是卡拉迪亞大陸新舊霸權交替的標誌,當時薩摩爾的領主獵鷹侯爵,也就是被後世尊稱為征服者的杜斯坦大帝,開始從一個地方領主向大陸的主人轉變,開始了自己衝擊大陸霸權的開端,
而帕拉圖斯派則堅持認為,這不過是杜斯坦大帝那傳奇般崛起的一個小插曲,如果按照事件的順序劃分,無論之前的迪倫斯條約,還是提爾堡戰役,才是杜斯坦顯示自己雄霸王權的野心,並且取得重要成果的事件。
真象總是掩藏在曆史的重重迷霧中,沒有人能夠完全解開這些迷霧,當我們把視野順著時間之河延伸,當傳奇般新興崛起的霸權之戰,化為一個個具有自己思想的人,那麼一切就更加無法解釋了,因為人遠比書卷更難讓人弄懂!
帕拉汶的春季是非常美麗的,這座坐落在帕拉汶盆地之中的城市,沒有初春的蕭索,也沒有尚未消散的寒冷,有的隻是醉人的花香和綠意蔥蔥的大地。初春時分,各式各樣的白色蘭姆草綻放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站在高山往下望,帕拉汶就像是一片白色花海中最璀璨的碧綠明珠。
芮爾典南方總政務官帕圖斯侯爵一早就從家裏出發了,趕往王宮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馬車在寬敞的街道上穩步前進,春風從車簾輕輕的吹進來,送來路邊野花醉人的迷香。
若是在平日,帕圖斯侯爵一定會深深的呼吸這種沁人心肺的清香,可是今天,他卻隻是疲憊的倚靠在馬車軟綿綿的座椅上,任由清香隨風而過。或許是想到即將議論的話題的重要性,他的心情有些沉甸甸的,車外美麗的風光也沒有能夠稍稍緩解他內心的不安。
帕拉汶王宮修建在帕拉汶學院的東側,金碧輝煌的十六根巨型石柱支撐著王宮高大的前門,三根白色大理石雕塑屹立在王國前的長坪中心,它們分別代表著王國中心的十六個國王直轄領地和三個鎮守北方的大領主
這座王宮是三十年前新修建的,原有的芮爾典王宮並不在這裏,而是在帕拉汶城市的中心,在三十年前那場震驚大陸的王座爭奪戰中,奢華美麗,擁有夢幻城堡稱號的芮爾典王宮已經被現任國王的軍隊砸成了碎石堆。繼任王位的哈勞斯很明顯不願再有人提起以前的事,就重新選址修建了現在這座華莉謝爾宮
“日安!尊貴的帕圖斯侯爵大人!” 馬車在王宮門前停下,金絲袖口的侍衛打開車門,恭敬的低身,將帕圖斯侯爵從馬車上攙扶下來,
王**務次官埃克侯爵也同時到達,走出馬車的兩人碰了個對麵,同時不由的都微微一愣,想到自己將要麵對的國王陛下,兩人臉上尷尬的笑了笑
埃克侯爵那永遠紅光滿麵的臉,今天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幹燥或是其他什麼原因,顯得微微發青,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下吊著兩個水泡般的眼袋,精神禿廢的樣子,讓身材魁梧的他,走起路來就像是一頭剛剛從冬眠中醒來的北極熊,富有特色的酒糟鼻被寒風吹一吹,顯得更加通紅。
二個人相互打過招呼,然後一起往王宮裏麵走去,站立在門口的侍者,恭敬的為他們打開王宮鑲嵌著白色浮雕的高大的大門
華莉謝爾宮的主體建築都是純白色的,這也是帕拉汶人最喜歡的顏色。仿佛預料到今日是一個特別重要的日子,華莉謝爾宮的每個角落被被打掃得幹幹淨淨,就連守衛都全部換上了嶄新的製服。不過兩位大臣的心情似乎都有些沉重,所以交談的言語並不多。
帕圖斯侯爵兩人在會議室坐下來,隨即軍務大臣伯斯胡恩從大殿的正門走進來了,眼神淩厲的掃過兩人,微微點了下頭,鑒於今天討論議題的嚴重性,在國王陛下到來之前,誰也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侍奉女官端來香噴噴的藍穀湯,但是誰也沒有動。
國王哈勞斯沉重穩健的腳步聲從正殿後的走廊響起,今年已經超過六十歲的他,看起來依舊臉色紅潤,身上習慣性的穿著一件用金絲鋼片竄起的鎖甲,時間的痕跡在他身上似乎並不明顯,高大的身軀仍然顯得強壯,手臂健碩有力,灰白的頭發披在肩膀上,兩隻微眯的眼中閃著讓人膽寒的光,就像一支注視著獵物的雄獅,一股王者之氣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