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胡圖北恩到維克領的路程並不算長,道路是用碎石塊砌的,整齊的就像被重壓打磨的一樣,沿路兩側是大片的波華林地,
這種耐寒的植物,即使是寒冷的冬季,也是綠葉長青,因此也被稱為常青樹,這些茂密的森林,構成大地的主體。如同一團團墨綠色的草鋪在遼闊的大地上,
寒冬遠去,大地複蘇,從田上,草地上,灌木叢種和那充滿森林的花朵裏飄出一股芬香,鳥兒在房頂上飛來飛去,在房屋邊的枝杈間發出各種各樣樣的聲音,百花覆蓋的灌木叢,一直到那被陽光朝陽的森林遮蔽到遙遠的山區,
山頂上處處是淺色的,銀色的,金色的,紫色和透明的雲彩,它們時濃時淡的顏色,微微的襯托出地平線一帶的明朗色碧空
一輛白色的馬車的寬闊的路麵上行駛著,馬車上沒有多餘的裝飾,隻在門上有一個星光的標誌,但在馬車的兩側,各有十幾名身著華麗裝飾的馬穆努克騎兵,一臉虔誠而肅穆的跟隨在後麵,
他們大多年紀不大,長相英俊,臉上帶著屬於馬穆努克騎士的驕傲微笑,身上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高挺的胸膛鑲著金色的六角徽章,
高大的戰馬邁著一種古怪的步伐,看起來就像事先安排好的那樣,整齊的提起,然後整齊的放下,帶給人一種奇異而新鮮的節奏感,
這是薩蘭德貴族中最為流行的“馬步”據說有三十多種步子節奏,
根據場地,情景不同而調換,常常被用與馬穆努克騎士的晉升考試中,這可是獲取那些大人物或者貴族夫人歡心的必修課,隻是在這個地方使用出來,顯得不倫不類的,但也更說明馬車內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這些馬穆努克騎士中,最多的一個胸口帶著三枚這樣的六角徽章,是個有著一頭銀色頭發的年輕人,敏銳的目光不時打量著前麵來往的行人,
其他的馬穆努克騎士都緊在他的後麵,沒有人敢超越他的馬頭,就算有時候加速,也會很刻意的與他保持距離,就像有一道看不見的橫線,深深的畫在所有人的腦海裏,這是作戰英勇的標記,隻有在戰役中有過英勇表現,並得到軍務部嘉獎的馬穆努克資深騎士,才有資格佩戴這樣的六角徽章,代表星空照耀的意思,
三枚代表了三次,說明這些馬穆努克騎士都是參加過殘酷戰鬥的,而不是那些剛剛從貴族中征召,隻知道顯擺的新人,
他們是薩蘭德軍隊中最為精銳的戰士,是具有強烈自豪感的勇士,他們現在的身份,是王國星空祭祀帕爾斯琴娜的隨身護衛,這是來自偉大國王陛下的親自指派,
當然,對於這次隨同天空祭祀出訪北方的美差,不是所有人都感到高興的,比如一頭銀發的騎士首領耶素格,就是騎馬走在最前麵那個人,
他是京都有名的勇士,他和他麾下的馬穆努克中隊,被京都的軍隊自豪的譽為“我們的戰鷹”
這個稱號,來源於他曾經有過僅憑一個中隊,主動迎擊諾曼底人中,最精銳的戰隼騎兵衝擊的記錄,雖然那次他敗了,損失慘重,機會拚光了所有的部下,但卻是唯一一個在蒼鷹阿維則強悍的攻擊下,沒有出現大潰散的指揮官,
此刻,他看著眼前景色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憂鬱,蒼鷹阿維則的死訊已經傳到了王國京都,雖然沒有什麼實物證實,但是城外諾曼底人這段時間的古怪舉動,已經做了最好的證明,
蒼鷹阿維則,這個縱橫不敗的噩夢,竟然無聲無息的隕落在王國北方,這個消息成了繼斬殺野狼侯薩維斯之後,最讓薩蘭德人感到精神震動的消息,京都人士氣大震,但也讓京都對於北方的隱藏力量感到震驚,
耶素格與新任北方總領傑哈爾多同為京都主戰派的代表人物之一,都主張在北方建立一條穩固的後勤線,通過運送物資和兵員以支持京都的長久作戰,
不同的是,耶素格主張對北方采取溫和政策,通過一定的恩惠來籠絡北方的領主們,
而傑哈爾多則主張采取高壓措施,以強大的壓力來逼迫北方就範,如果有必要,利用諾曼底人最近攻擊大減的機會,對北方的部分不服管理的領主,進行軍事和政治上的雙重打擊,徹底將北方牢固在京都手中,
如果這些北方的鄉巴佬敢反對的話,不介意以王國正規軍的名義,宣布北方領主叛亂,然後將這些不知道感恩的家夥全部逮捕
這個主張在薩蘭德京都的貴族中很有市場,因為南方大片丟失的緣故,王國百分之八十的貴族都聚攏在京都,在諾曼底人兵臨城下的情況下,這些逃出來的南方貴族尚且能夠壓下心中的憤恨,同仇敵愾,
可是現在,諾曼底人的攻擊勢頭,因為一些意外情況而緩解下來,這些原本被壓製下的矛盾就爆發了出來,
既然南方的土地奪不回,那就給我們北方的土地吧!反正在那些鄉巴佬手裏,也沒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