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論調在南方貴族中多有流出,他們從來沒將北方的那些弱勢貴族放在眼裏過,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何況一些來自北方的消息更是讓他們蠢蠢欲動,被譽為大陸金庫維基亞,竟然在於北方的那些窮光蛋做貿易,而且交易量極大,無數的海船在兩地之間穿梭,每日搬運的貨物上千箱,
據說隻要隨便一件商品,隻要能夠登上那些海船遇到海峽對岸,就會立即身價倍增的進入一個叫貿易所的地方,
如果能夠安全的跑上一個月,扣除掉路上可能出現的一些細微的不可計算的耗損,和大概百分之十不到的貨物稅,幾萬黃燦燦耀眼的金幣就到手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賺錢的,那簡直就是在搶錢了,聽一些到過北方的商人說,就是一個最窮的北方小領主,也能輕鬆拿出幾千金幣來修飭自己的鄉下茅屋
星空祭祀帕爾斯琴娜輕輕的揭開馬車帷幕,打量著腳下寬闊的能夠四輛馬車並排行駛的道路,臉上帶著幾分詫異,
從京都到胡圖北恩,沿途貧瘠山區的上百村莊不是遭到焚毀,就是隻有一些衣衫破敗的老人和婦女留在那裏,骨肉如柴的孩子睜著茫然無助的大眼睛,純真的打量著任何一個穿越村莊的人,村莊裏死氣沉沉的,完全看不出春季播種時節的活躍和忙碌,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通過星象學的研究,帕爾斯琴娜心中隱約能夠感應到,今年可能出現百年難遇的大旱,
整個冬季竟然沒有下一滴水,嚴寒剛過的大地上還是白茫茫一片,到處都是幹裂開的一道道溝壑,大片大片的土地就那樣荒廢在路邊,上麵長著齊腰高的野草,風一吹過,發出嘩嘩的聲音,在夜晚裏聽來,就像一片蒙著頭的嗚咽聲,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半年年,所有14歲以上的男人都被征用到軍隊去了,導致整個薩蘭德中北部完全失去了應該的動力,到處都是一片凋敝,就連一些小地方的領主,也不得不離開自己的領地,跑到相對繁榮的北方去了
現在,這一切突然都在眼前出現了變化,
先是路上的村莊開始有了顏色,這裏到處都是美麗的春色,大地閃耀著金黃色的光澤,原野上遍地都是花火,原野四周的灌木從中,也有成百上千的花朵盛開著,高聳的樹林間,能夠看見大片村莊房屋的金頂,被五顏六色的花朵點綴著,
年輕的身影在田地裏比比皆是,他們男女結伴的彎著腰,嘴裏帶著快樂的笑意,將手中的小麥苗播種到劃出古怪橫線土地上,這種橫線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是一道道縱橫交錯深溝,黑色的土地上泛著小麥苗的味道
這讓星空祭祀帕爾斯琴娜的臉上多了一份驚奇和差詫異,早就聽說赫克領是個奇怪的地方,當地的領主非但不奴役平民,反而將土地以極為低廉的代價,租憑給自己領地內的農民,無論原來是否是赫克領的人,隻要願意搬到赫克領定居,都可以得到一份土地,
這如果在正常年份是不可想象的,可是在這個戰亂的年代,無疑與一片極為難得的平靜淨土,據說這裏收容了薩蘭德北方四分之三的難民,人口在數個月內達到極為可觀的7萬多人,
帕爾斯琴娜看見這些新建起的農莊,成並排的梯形排列在城市的外圍,如同在城外布下一片碩大的花園,這座城堡與其說是軍事要塞,不如說是一處商貿都市,路上人就像從地上冒出來似的,商人,貴族,平民,似乎在這裏很難清晰的分出來,
你可能看見一輛裝載貨物的馬車從旁邊奔馳而過,可坐在馬車夫邊上的卻是一身貴族打扮,甚至還能聽見那些相互打招呼的聲音裏,大多都是子爵,男爵之類的人,
雖然不是什麼大貴族,但也是有名分的人,而路邊的平民對於這些人也並不畏懼,隻是在車輛比較多的時候,呼喝遠處玩耍的小孩遠離寬闊的道路,而且帕爾斯琴娜從還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從進入赫克領的範圍開始,路上一個關卡都沒有,似乎這些寬敞的大道,本就是給人無償使用的,
寬闊的道路向飛一樣從眼前消逝,原本預計要半天的路程,隻花了三個小時就已經能夠遙遙看見赫克領地新修的城牆,
赫克城的主體城堡並不大,就像一道在灰色山崖上的黑色隆起,無數的小黑點在裏邊活躍著,下方港口的位置停滿了大大小小的風帆船,縱橫交錯的街道,從城堡的下麵延伸出來,形成大片大片的居住群,尖尖的房頂密集排列著,
“那個維克頓塞侯爵是個什麼樣的人!”
帕爾斯琴娜目光閃爍,在車廂內伸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
與其他地方的破敗相比,眼前的景象就像夢幻般美好,可自己偏偏是來破壞這一切的,一想到這個,帕爾斯琴娜就感到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