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多羅克的罪人,總有一天會遭受上天的懲罰!”弗格迪哥用手捂住被鞭子大的血淋漓的肩膀,疼的咬牙切齒,
他嘴裏一邊發出低沉的詛咒,一邊蹣跚的腳步跟著前麵的人,
一隊正規軍士兵負責押解他們,正規軍穿著錚亮的鎧甲,手裏提著鋒銳的長劍,用嘲弄的目光打量著這些衣衫不整,滿身臭味的同僚,這些敢死營士兵讓他們感到一種從內心升起的優越感,
“真是臭的厲害,押解這樣一群臭烘烘的蒼蠅會讓我少活10年的!“一名士兵故作姿態的做出用手掩鼻的姿態,他陰陽怪調的語氣引得其他士兵一片哄笑,
一些營地的其他士兵圍攏過來,對於這些普通士兵,神秘的敢死營還是很好奇的,他們對著緩緩行進的隊列指指點點。竭盡全力的諷刺挖苦著每一個人的缺陷和弱點,這個高了,就像一個竹竿,那個禿頂,都快可以當鏡子用了,
最後他們的目光聚焦在弗格迪哥身上
“快來看啊,這些人裏邊還有個侏儒,難道所謂的敢死營其實是馬戲團嗎?千奇百怪,無所不有!“一名士兵誇張喊聲讓四周一片哄笑,
“沒想到侏儒都能進軍隊,這次真是開眼了!”
“哈哈,是的,還是一個哥利德侏儒!”
隊列中身高才1米六的弗格迪哥臉色鐵青,在這些敢死營士兵中,他低矮的身高比其他人明顯矮了一截,腿部有帶著一塊潰爛的傷疤讓他走路顯得很滑稽,一搖一擺,像足了那些跟在貴族後麵討好的侏儒演員,
這塊傷疤是被判定為罪人時烙印留下的傷口,在敢死營那樣惡劣的衛生環境下,他的傷口沒有得到愈合而是潰爛,就像他現在的心正在潰爛,
他沒想到他曾經為之熱愛的多羅克人,竟然是如此羞辱他的,
難道他們不知道,我是為了幫助他們爭取權利才被判罪的嗎?弗格迪哥內心茫然,刺耳的笑聲就像針一樣紮在他的心上,曾經的信仰在這些嘲笑中被打擊的千瘡百孔
硬頂著頭皮,10幾個敢死營士兵最終被強行趕上一輛馬車的後車廂,這時一輛用貨運馬車改造的蓬車,前麵是4匹拉車的馬,兩名車夫坐在前麵,後麵是長約5米的後車廂,一下塞進10幾個大男人,空間頓時顯得擁擠起來,
“混蛋,你擠著我了”
盡管前麵人這樣喊,但是後麵的敢死營士兵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幾乎是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就像在荊棘條抽打下落荒而逃的偷盜者一樣落荒而逃的擠進馬車後蓬,
對於他們來說,那裏現在就像天堂一樣可愛,等到帷幕放下,外麵嘲弄的聲音和太陽光一起格擋住,馬車車廂明顯聽到一陣氣喘籲籲的聲音
“混蛋,這些人都是混蛋。。。。。”
脾氣暴躁的一個男人憤怒罵道,他就是被眾人諷刺最多的那個禿頂,在剛才,竟然有士兵伸手肆意的摸他光禿禿的腦袋,
他以前的職業是一名糧店會計,為了讓全家在饑餓中活下去,他大肆做假賬,將貪墨下來的糧食留給家人,最後被人舉報,據說因為那個糧食店是當地一個議長的,所以狠狠的懲處了他,在沒有經過任何判決的情況下,直接塞進了敢死營
“弗格迪哥,你知道我們要被帶到哪裏去嗎?“一名敢死營士兵輕輕用手推了坐在他旁邊的弗格迪哥一下,從進入馬車開始,弗格迪哥就一直一言不發,
“我也不清楚,但這條路不是去戰場,因為獵鷹軍在西北方,而我們卻在往東南方向跑“弗格迪哥偏了偏頭,看了一眼外麵,似乎剛剛回過神來,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東南方向?那裏不是軍團大本營的方位嗎”一名能夠借著日光辨別方位的敢死營士兵自言自語的說道
“大本營?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可能就麻煩了!”
他的話讓另外一個敢死營士兵站起身,這是一個老兵,曾經轉過三次不同的敢死營,據說他要轉營的原因是因為他所在的敢死營都不存在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存活下來的,他在敢死營中的地位,完全就是一種超然的存在,就算是看守軍官對他也不敢隨意的處罰,
這個老兵看見除了他們的馬車外,兩側還跟隨者10幾名全副武裝的多羅克騎兵,如此嚴肅的架勢讓他的臉色變了變
“很糟糕,我想我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真沒想到,我也會遇上這樣的事。。。。”老兵神色沉重的放下手中的幕布,蒼白的臉色表明情況真的很糟糕,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老兵的話讓馬車內的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在大多數普通人眼中,敢死營就是地獄,是永遠沒有希望的黑暗底層,已經這樣糟糕了,難道還有更遭罪的?
老兵沉默的了一會,並沒有說為什麼,而是反問其他人道“你們在沒有進入敢死營以前,應該都看過議會為了振奮人心,而當眾執行敵人的俘虜死刑吧?”
“是,我看過,據說都是在戰勝敵人的戰役中俘獲的俘虜!軍隊總是以此來炫耀自己的戰績”一名敢死營士兵點了點頭“上次我看得就是第五軍團的,一下殺了16個獵鷹軍的俘虜,當場都轟動了,真是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