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如潮,一艘艘滿載士兵的戰船衝上慶陽河道的灘塗,一隊隊身穿鐵甲的耶律步兵從船舷跳到下方的河水裏,以身體推動的河水轟然翻卷向前,鐵甲寒光映照下的慶陽南河道,此刻已經是耶律家南下的主要突破點
由三萬名耶律家最精銳的白河親軍為骨幹的耶律戰軍,就像是從北麵猛拍過來的一隻大手,狠狠的砸在慶陽城頭上,怒吼聲、廝殺聲、金鐵相擊的各種聲音,幾乎同時在慶陽長達數裏長的河道戰線上蔓延開,
停在河中心的戰船,射來的雷神彈時不時就像是巨大的煙花在廝殺的人群上炸開,火光遽然閃亮,黑色的煙塵在空中飄蕩,雷神雖然造成的殺傷並不大,但是隻要有火光炸開的地方,中比亞軍的防禦線總是會崩潰一部分
在一艘衝上河灘的戰船上,耶律古達一身火紅色的鎧甲,站在船頭上,一雙閃爍的眼睛,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著前方的南方重鎮慶陽,在他的身後,三名神色彪悍的耶律家的部將,神色恭敬的等待命令,
“魯良,這次能夠一舉攻下慶陽,你的功勞最大,說吧,你想要什麼獎勵!戰功者賞,戰敗者罰!我耶律家從來不是小氣的人”耶律古達嘴角冷冷一笑,視線之下,以三千名身穿重甲的白河親軍為衝擊前銳的登陸部隊,正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推垮了河灘上慶陽守軍的第三道防線,滿河岸都是逃跑的中比亞人,此刻已經完全被打懵了,上千人部隊直接就被衝垮了,與後麵的部隊擁擠在一起,轟隆隆一聲巨響,火光在人群中炸開,斷肢殘臂猶如雨落,局麵更顯混亂
“殺!”耶律家的白河親軍個子普遍不如中比亞人高大,但是勝在矯健耐戰,雖然在中比亞中部繁華中浸泡了一年,但是屬於草原人的那種彪悍還沒有丟,身體倒是壯實的朝橫裏長去,不少人肩寬背後腰和身子一樣粗,手臂甲露出的一截長年拉弓的腱子肉,披著幾十斤重的重甲,衝進慶陽守軍群裏邊就像是嗜血的凶獸,慶陽守軍雖然有一部分是經曆過戰場的北岸老兵,但是更多是新招募的慶陽新兵,連正規的訓練都沒有經曆過幾次,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隻覺得這些披著重甲的草原人都是野獸,還沒真正打到麵前,就已經嚇破了膽子,不由自主的轉身就跑
這也是李隆一直耿耿於懷的地方
中比亞能夠雄霸東大陸這麼多年,本身的底蘊並不差,論兵員之眾,武器精良,戰術巧妙都絕對是東大陸第一,唯一缺的就是戰鬥意誌,一旦精銳部隊損失掉,想要短時間內很難,如果能夠有半年的時間,能夠將中比亞南部招募的新兵力加以訓練,未必就不能阻擋住耶律家南下的馬蹄,可是缺的就是時間,精銳部隊大多已經損失在了北岸,新兵又沒有時間訓練,交戰結果就是如眼前這的局麵
雖然河灘上的慶陽軍足有兩萬人,依然連一個小時都沒有守住,就已經完全崩潰
“不要退啊,我們沒有退路啊!”
軍官們神色焦急的大喊,士兵們緊握長槍的手在顫抖,臉色死灰,,一排排密集的白光呼嘯衝來,逃跑的慶陽軍成片的倒下,草原弓的射程本就要比中比亞弓長,在近距離內猝然發力,帶有重箭頭的草原重箭伴隨著呼嘯的金鐵呼嘯聲,一下就狠狠的刺進了中比亞步兵的鐵甲,重箭前端刺入身體後,依然猛力的從身體的另外一端衝出,直接在中比亞步兵的身體帶出大量的鮮血,紅色的血從金屬披甲內側湧出來,中箭的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翻滾到地上,潰散的人猶如看不見一般,紛紛攘攘的從旁邊奔跑過去
“不敢,我隻希望殿下能夠記得給我的承諾就行”三名部將中的一個額頭寬闊的中年人站出來,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慶陽城牆,凝聲說道
“好,攻下慶陽,我給你三天的殺生令,隻要是在慶陽城內的,隨你殺!”耶律古達目光露出一抹欣賞,嘴角含笑說道,這次能夠一舉攻克南方重鎮慶陽,完全是因為這位叫魯良的中比亞降將對於慶陽防禦的了若指掌,指出慶陽新兵眾多,完全沒有戰力可言,隻要衝上灘塗全力猛攻,慶陽必然陷落,隨著耶律家逐漸在中部地區站穩腳跟,吸納部分中比亞人進入耶律家也是無法避免的事
何況耶律宏泰一直都認為,最了解中比亞人的依然是中比亞人,耶律古達作為耶律家的少族長,雖然不是很喜歡這些投靠耶律家的中比亞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裏邊有不少相當有才能的人,
“殿下,攻下慶陽後,就是中比亞人的新京臨杭,不用多久,整個中比亞都是殿下的!”另外一名身材粗壯的耶律家部將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