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戰馬踩死,就長槍迎敵!”
陳東陽厲聲大喊,在他的聲音下,步兵散亂的聳起的四米長矛,啪啪長矛插入戰馬的聲音就像密集的雨點般響起,飛奔的戰馬就像是自己撞上一麵看不到的盾牌上一樣,人仰馬翻,有的騎兵直接被胯下戰馬甩出去,撞在前麵密集的刺牆上,“殺”震動四方的喊殺聲,雙方終於真正的碰到了一起,絞在一起,這是一場超級混亂的亂戰,雙方隊列全亂了,擋住啊,擋不住就死在這裏,陳東陽已經無法分清誰是誰,指著這一隊,指著那一隊的大喊,刀光劍影,四周都是殺聲慘叫聲震耳欲聾,
“胡安大人的青嚴軍全軍覆沒!”
“周董人大人的軍隊被擊潰了”
“正臣禮大人的部隊被擊潰”
來自整個戰局極為不利的消息不斷飛來,陳東陽整個人的指揮都亂套了,本應該在惠州的亞丁軍,突然變成了伏軍,這裏邊的含義,即使是陳東陽都不敢去想,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中比亞朝堂與亞丁軍的合作徹底結束,對於到底有多少亞丁人襲擊自己,陳東陽無法判斷,但是對方在數量上絕對是超過自己數倍以上,想想亞丁軍隊足有二十萬之多,而自己麾下不過兩萬,陳東陽的頭皮都豎起來,這場戰根本就沒得打,對方就算是填了跟自己一樣多的士兵,依然占據數量上的絕對優勢
“大人,這裏就在陵城之外,我們隻有撤入陵城才能保住”一名將軍滿身血汙的從前麵跑過了,如果不是認識這名將軍身上的鎧甲,陳東陽都要認不出此人是跟隨了自己三年的副官,此刻戰局已經非常明顯了,兩萬中比亞軍在陵城之外遭遇亞丁大軍圍攻,在亞丁人絕對優勢的碾壓下,即使是五六百人聚攏的步兵陣列,也一樣擋不住亞丁人的攻擊,轉眼間就是崩散之勢,還有對方的騎兵來回衝殺,以至於部隊想要集結都做不到
“跑啊,不要擋路啊”一旦軍心崩散,就是全線潰逃,哭喊哀嚎之聲更是響亮了十倍
陳東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麾下的一名將軍,已經疲倦得揮舞不動兵刃,隻能拔出佩劍,左衝右突,拚命砍殺,雖然有身邊五十名護衛騎兵拚死保護,亞丁甲騎似乎盯上了這塊肥肉,不斷衝擊,那名將軍竭盡最後一分氣力大呼酣戰,佩劍被打飛,身邊親衛全數落馬。他仍然抓住了刺來的亞丁騎兵的長矛,用力爭奪!然後又是幾支長矛狠狠刺入了他的身上。那名將渾身一震,僵立馬上,屍體最終從馬上落入地麵的煙塵泥濘中
“田庭烈!”
陳東陽眼睛怒張,深吸了一口氣,田庭烈正是那名將軍的名字,也是陳東陽麾下第一猛將,這個田庭烈可是經曆過兩次帝京之戰的宿將,全身上下大小創口二十九處,原本這次事可以不隨自己出來的,但是依然跟了過來,沒想到最後淹沒在此,看見臉田庭烈這樣的猛將都死了,士兵們更是戰心全無,丟刃卸甲,拔腿就逃,麵對亞丁軍在麵前砍殺而來的這雪亮鋒刃,淒慘哀嚎,血肉飛濺,陳東陽臉上肌肉不住抽搐,著魔也似的看著那些卷起漫天血雨的部下士兵,都是曾經對抗過草原人的精銳,武器裝備也都是一等一,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一排排的被亞丁軍砍倒刺翻,鮮血不斷噴濺,將眼前的這片戰場轉眼間就變成了一片血色的泥濘。
不行了,這樣打下去真的要死了,陳東陽目光中露出了懼意,抬起手大聲命令“全軍朝著陵城突圍”此時此刻,也不顧及不到陵城一旦打開城門,還有沒有機會關閉的問題。
“元帥,中比亞軍開始朝著陵城逃亡了”一名亞丁將軍神色激動的抬起手指向遠處戰場,語氣裏透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如果不是為了讓中比亞潰軍逃回陵城,為大軍偏開陵城城門,對方區區兩萬軍隊那裏還有回頭逃跑的份
“按照計劃執行!”
赫比亞深吸了一口氣,抬了一下手,之見從赫比亞身後的本陣內,跑出百餘名中比亞士兵來,這些身穿中比亞士兵鎧甲的都是亞丁軍中的勇士,鎧甲來自瀘州,瀘州軍戰死那麼多,要獲得幾套鎧甲不是難事,加上夜晚難辨,大軍潰散,漫山遍野的亂跑,誰還管得了誰,這百餘名亞丁軍很快就混入中比亞潰軍中,朝著前方的陵城而去,看著彙入潰軍中的亞丁士兵,赫比亞收回目光,神色嚴峻的命令道,以三萬精銳步兵五千輕騎構成的亞丁軍主力越過前方的荒野,一陣陣腳步踩入的聲音,就像是巨大的黑色烏雲朝著陵城方向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