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之前那摳門東西連他們的門派都舍不得叫我們進去看一眼, ”女子環視一圈,又道, “你們難道不想進去觀摩觀摩?”
其他幾名鬼修參差不齊的應襯著“想”,這事便算是說定了。
先前穹機子才為他們指明了天玄派的所在,他們都還記得, 幾人又跑的比兔子還快,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便又找回了天玄腳下。
幾名鬼修趁著杜仲還未醒過來由苦短甜長獨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請關注, 七手八腳的將他身上值錢的東西全摸了出來,自然也摸到了令牌。
隻是堂堂名門大派又怎麼可能輕易便讓人隨意亂入了呢?
他們剛一靠近護山大陣, 尚且還沒看個仔細,身上邪魔歪道的味道便已經將巡邏的劍修引了過來, 為首的朗聲道:“此處乃天玄派腳下, 速速離去。”
女子聽到這聲音,眼珠一轉,便將方才才從杜仲身上摸出來的令牌向上一舉, 示意他去看:“我們受人所托。”
劍修言簡意賅:“離去。”
女子不依,再接再厲的耍無賴道:“我與你們掌門認得,這次是幫他送人來了, 你若是不讓我進去可是不對。”
劍修隻垂著頭滿臉冷漠的盯著她看, 一副馬上就要出來打她的樣子:“我說了, 離開。”
這時護山大陣中卻又有人遠遠的禦劍而來, 幾息之間便湊到了近前,掃了那幾名鬼修一眼,這才停下對著為首的劍修作了個輯。
那劍修一改之前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微微調轉方向,帶著手下一同回禮。那來者又瞄了杜仲一眼,才湊到劍修身邊耳語了幾句。
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小,具體說了些什麼聽不清,但那劍修聽了之後眉目微微舒展,再轉身過來時道:“請稍等。”
言罷揮了揮手,那來者便點點頭又禦劍離開了。
女子便帶頭席地坐下,嬉皮笑臉的盯著一結界之隔的劍修們,又伸手戳了戳杜仲的麵皮:“大門派就是事多,這不行那不行,這會行不行也沒個準信,還讓人再等等。”
她抱怨歸抱怨,但也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了。
一炷香時間後,才又有人過來了,隻是這次過來的是個明顯還帶著幾分稚嫩的少年人,板著張小臉盯著他們看。
女子見狀挑挑眉,便聽到那少年人出聲了:“放他們進來吧。”
這少年人人雖然還小,眼瞅著修為也不過如此,卻不成想說話如此有分量,他話音一落便有劍修將幾人請了進去。
少年目光在杜仲臉上停留了片刻,突然道:“給我。”
女子知道他說的是杜仲,但她方才才覺得杜仲聞著好吃,再不濟也能煮一鍋,這會她又不知道這少年人是誰,比起一鍋人肉能否給她更有趣的東西,自然不願拱手讓人,便明知故問:“哈?你說什麼?”
“算了。”少年垂著眼眸撣了撣衣角,也沒再說一次,隻挺直了腰杆,轉身帶頭向前禦劍而去。
待到杜仲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他正被人安放在榻上,四周有些漆黑。
先前鳳君試圖用靈力撐爆他,這會還未完全緩過來,耳邊還帶著微弱的耳鳴,眼睛也並不如往常一般適應黑暗的環境。
杜仲甩了甩腦袋,還未來得及查看四周,便聽到有個稚嫩的聲音在叫他:“師尊。”
杜仲愣了一下,聽到“師尊”二字便下意識的尋思著顧清離哪有那麼小,反應了片刻才想起這是誰,答話道:“十四。”
此時他的視力已經緩緩恢複了,能看到十四正搬了張板凳坐在榻邊,正盯著他看。
四周的布置也熟悉的厲害,正是他在靈草堂中的那間小木屋。
先前他雖然昏睡了好長一段時間,但多數時間也隻是因為不適應那股四處衝撞意圖將他撕碎的靈力,耳鳴眼花頭發暈,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四肢。
但卻並不是對外界一絲一毫的感知都沒有,他先前隱隱聽到過顧清離叫他不要回天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但他此時正在天玄派之中,不知是被誰帶過來的。
杜仲還是有些暈乎乎的,反應速度慢了許多,分辨出來叫他師尊之人是十四之前遲疑了太久,太過明顯了。
十四便輕笑一聲,稍稍向前俯身,問道:“怎麼,師尊沒想到是我?還是師尊沒想起來還有我這個徒弟?”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咄咄逼人的意味,還有些沒大沒小,與他往日裏留給杜仲的,無論是恭順巴結還是一臉冷漠的印象截然不同。
杜仲深呼吸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答話道:“沒想到是你,之前你沒在我身邊待著。”
十四不置可否的“喔”了一聲,問詢道:“師尊昏睡這麼久想必也渴了餓了,我去給師尊取些吃食來。”
但杜仲如今修為日益深厚,就算幾日不飲不食也不至於給餓死,他本想說“不用了我不餓”,但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十四便已經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