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離細細密密的親吻著杜仲, 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討好。見他沒有反擊,便又試探性的攬住他的後腰, 片刻後得寸進尺的揉了揉。
杜仲先前從未與人如此親密接觸過,一時間非但不覺得有什麼惡心的,反而隻覺得顧清離的唇柔軟的一塌糊塗, 這麼小心翼翼觸碰他的時候,仿佛能軟進心坎裏。
他感受到對方在揉捏他的腰, 下意識的輕哼一聲,身子酥了半邊。
隨即將手搭在了顧清離肩上, 卻不用力,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是想推開還是隻是想變相的抱住對方。
這裏……這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而且就算他們搞在一起也是他們的事, 和別人沒什麼關係。
若是顧清離敢,那他也沒什麼不敢的。
此時細細想來,先前杜仲數次對顧清離說, 他將來是要娶妻生子的,不可能一輩子耗在自己的身上。
但他說這話的時候,當真一點私心都沒有嗎?他又能接受自己與顧清離相忘於江湖, 以後不再如此親密無間嗎?
在他先前甚至自己都沒直麵過的陰暗角落裏, 也許他是料定了顧清離不會娶妻生子, 不會被分心, 他們師徒二人關係始終會最為親近,才會這麼講話,因為他滿足於現狀。
但當顧清離提出更進一步的意願時, 他除了被這種出乎意料的性向嚇了一跳以外,更開始憂心起物極必反,因著關係太近,脫離了師徒之間的禮法條框,反而連他們現在的綁定關係都不複存在。
捫心自問,無論是什麼情感,在顧清離親口表示他杜仲是與眾不同之時,他真的一點竊喜都沒有嗎?他肯定還是暗戳戳有的。
杜仲總想與顧清離之間,保持著對自己最為有利的距離,既不逾越也無法分離。
大約也是因為如此,他明明不想發展出的關係,卻也並未嚴厲激烈的回絕,給人一種尚且還有餘地的感覺。
如此想來,他可真是卑鄙透頂。
顧清離感受到杜仲雖然並未拒絕但也沒有絲毫的回應,便頓了頓向後撤了一步。
杜仲以為他是要退開,下意識的一把攥住了他的袖口,待到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時不禁老臉一紅,難堪的別過頭去:“我……”
顧清離動作頓了一瞬,下意識的掃了袖口一眼,杜仲便快速鬆開他的袖口,在自己衣擺上擦了擦,將手背到了背後。
顧清離隱隱感覺心底某個角落後知後覺的激動了起來,隨即緊緊盯著杜仲,啞聲又喚道:“師尊……”
杜仲別過臉不敢看他,但也能感到他的目光熾熱,就像一顆燙在自己臉上的煙頭。
兩人多年默契,杜仲自然能明白顧清離在無聲的詢問他,征求他的意見,被日或者放他一馬,隻差他一點頭。
杜仲偷瞄了顧清離一眼,便又猶豫了起來。
此時顧清離緊緊抱著他,手臂上的肌肉因為太用力緊繃了起來,看起來如此激烈而迫切,顯然他是不能從中占到多少便宜的,他也不知道對方是打算淺嚐輒止還是一往無前,在此事上又懂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