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的時候,兜兜和圈圈一左一右分別坐在池遠端兩側,池遠端隻顧看兩個外孫子,連飯都沒吃幾口。圈圈把筷子沾到了池遠端的酒杯裏,然後用舌頭舔舔,頓時辣得直吸溜,逗得池遠端哈哈大笑。
池騁已經很久沒見池遠端這麼笑過了。
一個男人,再位高權重、事業有成,到了這個歲數,都免不了會寂寞。
“爸,您快吃飯吧,別和孩子逗了,一會兒菜都涼了。”池佳麗抱怨。
池遠端不以為意,“沒事,我本來就不餓。”
“你不餓孩子餓。”鍾文玉瞪了他一眼,又笑著朝兩個孩子說:“來,到姥姥這來,姥姥喂你們吃飯。”
池佳麗剛控訴完池遠端又來控訴鍾文玉。
“媽,您怎麼又要喂啊?我都說了多少次了,讓他們自個吃!”
鍾文玉麵露心疼之色,“他們剛來這,哪會用筷子啊?”
池佳麗說:“餓兩頓他就會用了。”
二老拗不過閨女,隻能眼睜睜地瞧著外孫子費力地扒著碗裏的飯,半天都吃不上一口幹著急。池佳麗對兩個孩子要求不是一般的嚴,不僅不讓父母喂飯,連往碗裏夾菜都不成。
兜兜坐在池騁旁邊,盯著一個肉丸子看了很久。
用筷子夾夾不上來,用筷子紮紮不準,剛想伸手就遭到老娘一聲警告。
於是,兜兜把小黑手伸到池騁的腿上蹭了蹭。
池騁用餘光掃了他一眼,一個純天然的小小受,集中了薑小帥的卷頭、汪碩的黑和吳所畏的大眼。
於是,池騁把大半盤的丸子都夾到自個碗裏。
然後兜兜把他的碗拿到自己麵前,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池佳麗立刻把淩厲的視線投了過去,警告性的語氣叫了一聲。
“兜兜。”
兜兜把筷子撂在碗上,一本正經地用英語陳述自己的理由。
“不是他在幫我夾菜,而是我在幫他吃。”
這話一說出口,滿桌的人都笑了,池佳麗也被氣笑了。
池騁默不作聲地把池遠端愛吃的那道菜挪到他麵前,池遠端假裝看不見。
吃過飯,池遠端給司機打電話,司機家裏有急事先回去了。
他打算自個開車去單位,又遭到池佳麗的強烈反對。
“剛才喝了那麼多酒怎麼開車啊?”
池遠端說:“這麼點兒酒不礙事的。”
“逞什麼能啊?!”池佳麗語氣堅決,“打車去!”
池遠端還沒說話,池騁在一旁淡淡開口。
“我送您吧。”
池遠端語氣生硬,“我用不著你送!”
池騁沒說什麼,直接把車門打開了。
礙於鍾文玉和池佳麗在,池遠端不好表露出來,隻好沉著臉上了車。
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語言交流。
半途中,池騁把車停下走了出去,池遠端也沒問他去幹什麼。等池騁上來,直接往池遠端腿上扔了一盒藥,專門用來醒酒的,怕他下午開會受影響。
“我用不著。”池遠端直接扔在一旁。
池騁沒說話,一直把他送到市政府大門口。
池遠端的同事剛好就在門口,掃到車裏的池騁,忍不住朝池遠端問:“喲,這不是你兒子麼?今兒怎麼讓兒子送了?”
池遠端說:“我中午一高興喝了點兒酒,司機有事,我兒子怕我開車出事,非要親自送我過來。”
同事麵露羨慕之色,“太讓人眼紅了。”
“哦,對了。”池遠端又把車門打開,將那盒藥拿了出來,故意朝同事說:“差點兒把這個忘了!我兒子給我買的醒酒藥,怕我喝酒耽誤事。”
“人比人氣死人啊!”同事忍不住感慨,“我兒子別說來送我了,就算給我打個電話也好啊!三五個月不著家,我想見他一麵還得提前預約。”
臨走前又掃了池騁一眼,拍著池遠端的肩膀讚一句。
“越長越帥了。”
……
下午,池騁開車帶著池佳麗和兩個小外甥出去轉了轉。
走在街上,池騁一條胳膊抱著一個孩子,池佳麗跟在旁邊走著,回頭率幾乎是百分百。一方麵是因為拉風的黑白雙胞胎,另一麵也是因為俊男靚女的高水準搭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家四口。
兜兜和圈圈看見什麼想要什麼,一個勁地磨池騁。
池騁這個舅舅當得挺稱職,左邊一個Fuck,右邊一個Fuck,就把孩子給打發了。
池佳麗在旁邊不好出氣,雖然他不鼓勵孩子隨便要東西,可你一個當舅舅的總得表示表示吧?開始她還以為池騁是鬧著玩的,結果走了一路,池騁都沒掏腰包。
池騁不是不想買,而是衣兜裏就十塊錢。
原本,吳所畏知道池騁今天要回家,特意給他預備了一疊子錢放在床頭櫃上。結果奴隸當慣了的池某人,硬是忘了把錢帶出來。
兩個孩子接著鬧,池騁無奈,隻好在一個小商店門口停下了。
“來兩包瓜子。”朝老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