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信息,於一發現時間已近淩晨,開始有些犯困。他抬眼看到溫暖還在投入地唱著歌,眼神中依然充滿了悲傷。他喝了口水,便躺在旁邊的沙發上睡了過去。
夜裏,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是一片綠油油的麥田,小時候的他時常跟朋友在麥田裏肆無忌憚地奔跑,嬉鬧。夢裏,他遠遠地,看到溫暖穿著一條潔白的長裙,從麥田的那頭慢跑了過來,臉上露著迷人的笑容,微風吹拂過她的長發,那畫麵竟然是如此美妙,就像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地在於一眼前播放著,周圍還彌漫著一股麥苗的香甜。轉眼間,溫暖已來到了他的身邊。隻見溫暖一下牽起了他的手,牽著他肆意地往前跑著,不時還轉過頭對於一微笑著。於一便任由溫暖牽著,在後麵跟著跑……
“於一,於一,起床吧,六點了,我們該回去了。”還沉浸在甜蜜美夢中的於一忽然聽到有人喊他。
於一睜開睜開惺忪的雙眼,才想起了他這會兒是在KTV,剛才叫他起床的那個人是溫暖。他慢慢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看到溫暖正在收拾她的東西。此刻的溫暖雙眼紅腫,一看就知道昨晚又哭過,又加上昨晚一夜沒睡,麵容十分憔悴。
“溫暖,你好點了嗎?”於一走過去,關切地問。雖然他知道這是句廢話,但是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用這句話打破房間內的安靜。
“哦,我沒事,好多了。謝謝你陪我。”溫暖的嗓音有些沙啞。
雖然知道溫暖隻是那麼一說,但於一隻能繼續接話:“那就好,你早晨想吃點什麼?”
“我都可以,主要看你想吃什麼。害你一晚上沒睡好,太過意不去了。”溫暖滿懷歉意地說。
“別這麼說,我睡得可香了。”說這話的時候,於一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個奇怪的夢,想起了牽著溫暖的手,臉一下子紅了。
溫暖收拾好包,抬頭對於一說:“這樣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家特別好吃的餛飩,不是很遠,我們走路過去吧。”
“好”
說著倆人走出了KTV,走到了大街上。路上,於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倆人就這樣想著各自的心事,默默無言地往前走著。
走著走著,溫暖突然停了下來說“不好意思,你等我下,我鞋帶開了,我係一下。”說著,她蹲下去係鞋帶。
“好的,不急。”就在說這話的同時,於一也低頭去看了溫暖一眼。因為T恤是短款,溫暖的腰部從T恤下麵露了出來。於一急忙轉頭過去。就在於一轉頭的刹那,他驚奇地發現,溫暖白白的腰上竟然有幾道紫色的血痕。
那個位置,怎麼會有血痕呢?即使練舞蹈什麼的,也不會磕碰到那個位置,再說,即使是磕碰,也應該是一塊塊的,也不會是一條一條的樣子。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莫非她昨晚的悲傷與這個傷痕有什麼關係?於一腦子開始快速轉動著。
“好了,我好了,咱們繼續走吧。”說著,溫暖繼續往前走去。
因為剛剛無意的發現,此刻的於一腦子裏已一團亂麻,但他還是回應道“好”。
溫暖到底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認識她這麼久,以前連她不開心的時候都從沒見過。但這次她為什麼會這麼傷心?
溫暖不是脆弱的那種女孩,既然她如此傷心,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還有,她的傷心是不是跟這個血痕有什麼關係?她身上的血痕到底是怎麼來的?
……
於一腦子裏不斷在思索著這些他沒任何線索的問題。
很快,他們走到了餛飩店。溫暖麻利地點了餐,付了錢。於一不悅地埋怨為何不讓他買單。溫暖回答說:“你幫了我這麼多,怎麼可以讓你付錢”,便催促於一趕緊吃完去上課。
倆人吃完,回去的路上,於一腦子裏還在糾結著剛剛的問題。他想問溫暖到底怎麼回事,但又怕涉及到溫暖的隱私不便開口。糾結再三,他覺得還是得問一下,不然腦袋裏的這團迷霧會一直揮散不去。
深吸一口氣後,於一輕聲問:“溫暖,你的腰怎麼了?你剛剛係鞋帶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
還沒等於一的問題問完,溫暖連忙說:“沒事,沒事”,說話的同時,手下意識地放到背部遮擋。
看到溫暖不願說,於一有些失望:“沒事就好,建議你還是去醫院看一下。”
“好的”溫暖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很快倆人走到了學校正門口,溫暖往校內宿舍方向走去,於一則往彰武路校區方向走去。
沒過幾天,方又明的一篇論文在一本知名雜誌上發表。他便約了於一和白麗瑤周末的時候一起吃飯,聊聊近期的情況。白麗瑤還是忙得不可開交。為了照顧白麗瑤,晚餐時間推遲到八點。白麗瑤盡量趕,想要早點參加他們三人的小聚,結果還是到了八點半多才趕到。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分別介紹了自己近期的一些情況。方又明在宿舍有聽於一說過白麗瑤最近加班很多,小組領導很多工作都不做,都扔給了她,便鼓勵她說:“沒關係,你是個職場新人,很多時候吃點苦,受點委屈是正常的,這樣你成長也會更快。從另一個方麵,這也是你學習的過程,多做點,多學點,隻會幫助你進步……”。聽著方又明的安慰,白麗瑤之前的疲憊和沮喪也一掃而光,開心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