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如魚,終歸未能得水(1 / 2)

上古九重天,修羅殿。

她終究支撐不住了,絕美的容顏越發蒼白,光潔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鋪滿汗珠,烏黑柔順的發絲已綴滿了一顆顆渾濁的汗水。一顆接著一顆掉落在雲泥裏。

雲台之上。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威武的坐在寶座之上,黑袍很大,帽子耷拉下來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知道他的右手緊握著,像是有什麼不甘。

“繼續念,”他清冷的聲音傳到大殿每一個角落。

他身旁的小仙望了望自家主子,感受到他濃濃的怒氣,立馬肅了容。

小仙緊盯著殿下用刀死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的人,不由得肅然起敬,一種名叫“可憐”的情緒油然而生。

突然感受到了一陣殺氣,黑袍冷哼一聲,道:“你可憐她,待會兒我就讓眾仙神可憐可憐你!”

殿下的女人忽然大笑起來,笑的十分費勁。

“黑袍,何必與一個小仙過不去,有什麼衝我來便是,與別人過不去可不是你的作風。”

雲台上的男人冷笑一聲,幾乎咬牙切齒“放心,一會兒就是你了。”

他掃了一眼身旁之人。

小仙女立馬清了清嗓:“上古神女如魚,窺天機,偷神器,助魔人。觸犯第十四條,八十六條,一百二十七條天規,神女如魚可認罪?”

小仙的聲音愈發沙啞,臉色難看了幾分。

他已經念了一上午了,一個死不認罪,一個非要她認罪,手也動了,就是沒有人肯先認輸,仿佛真正有罪的是他自己。

神女如魚淡淡的笑了,從容不迫的抽出自己的刀,仿佛已經休息夠了,又要再戰。

“臣,不認!”她小心且依戀的撫摸著那把跟了自己數年的魄月刀,這是夫君送來用作保護她的,現在大抵要陪她一起作別世間了吧!

黑袍氣極,拍案而起。

“如魚,你罔顧天下安危,執意與魔族狼狽為奸,竟還死不認罪!”

如魚抬眉,清澈的眸子望向高台上怒氣衝天的黑袍,清靈的聲音在殿內傳開。

“臣,何罪之有?”

“你……”黑袍又坐回自己的寶座,狠狠的盯著她。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沒罪,我無愧於天,我無愧於地,也無愧於自己的心,我更是未做過一分對天界不利之事。”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黑袍眼中浮出一絲狠厲,“你敢說你未偷神器,你敢說你沒有窺探天機,你敢說你沒有和魔界……交往密切?”

如魚笑了,直視台上高貴的人。

“你且去告知天帝,讓他親自來審我,讓你來,還真是看得起我!”

黑袍冷笑道:“你還敢提天帝,今日未讓你畫押,我是不會離開的,你作為天帝唯一的女兒,知法犯法,死到臨頭卻還不認罪,真不知是隨了天帝的傲骨還是其母的賤性。”

如魚的眼神頓時冷到極點。

“我,任由你說,我的母親,嗬!除了我,誰也不能說她半句不好。”

魄月刀感受到了她的殺氣,抖動得十分厲害,借用她的怒氣掙脫她的手向高台上的人刺去。

“住手!”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人被簇擁著走了進來。

如魚瞥了一眼,依然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反而加快了刀速。

天帝身後的一個天神製止住了慘劇的發生,魄月刀掉落在黑袍腳邊。隻差一點點。

天帝上前,沒有絲毫猶豫扇了如魚一巴掌“朕讓你住手!”

如魚愣神,轉而迷茫的看著他,笑得淒慘。

“你來了!何不去看看我那久病在床的母親?來這兒與我置氣,可是容不下我了?”

“不是我容不下你,是整個天界容不下你。”他沒有回答如魚前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