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清同學,你,你其實可以開慢點的,我也不是特別趕時間……哈哈!”副駕駛座上的某個人用手拂去眼角溢出的淚水,扭著頭訕笑地望著駕駛座上把市區當郊區賽道開的李清清,垂在腿間的左手緊緊地抓住了貼在身上的安全帶,心底邊淚流滿麵邊的無聲哭泣,邊虔誠地向掛十字架上正在滴血的耶穌暗自祈禱: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快點到學校吧!快點結束這瘋狂的人生吧!再不停車姐就淡定不了了,姐要吐了!
但莫辛言這套中西結合的虔誠祈禱並沒有打動喜歡和丘比特玩sm的耶穌,阿斯頓馬丁還是以每小時一百七的神速衝刺著、飄逸著、飛躍著,連帶著莫辛言的小玻璃心肝也在顫抖著、攣動著、恐慌著。
“沒事的莫老師,再過一分鍾就到了,”李清清餘光瞥見莫辛言的強顏歡笑,勾勾嘴角輕描淡寫地回應著,“自從今早聽了您的那番慷慨陳詞,我覺得我真是白活了17年。”嬌媚的音調變得有點激昂,“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我要摒棄我的那些惡習,我要遵循毛主席的教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上”字一脫口,腳下油門一踩到底,一百七的平穩車速直竄一百八的門檻。
其實李清清在市區駕車向來不超過一百二,這是雷也打不動的事實。即使是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全都變為現實,2012馬上就要到來,太陽脫離軌道即將熱烈地親吻地球……她也隻會拖著毫無平仄起伏的音調複述一句,“哦,變天了。”
那究竟是什麼樣強大的理由竟會讓這個淡定的小禦姐變得如此不淡定?難道都是因為莫辛言的緣故?
答:yes,youareright.
咱們素來小氣吧啦的李清清一直有一顆“滴水之恩,必將湧泉相報”的傲嬌心,而今天早上莫辛言那一係列不可饒恕且惡劣至極的所作所為,嚴重威脅到了李清清。那個氣兒量小的食量也小的小氣鬼今早先是被莫辛言又拍又鬧搞得一陣偏頭痛;複又為了找到一個被遺忘在天涯海角的化妝袋堪稱風卷殘雲一般將浴室弄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最後終於略施粉黛走下樓去準備吃早餐,卻發現今天張媽準備的不是西式甜點而是中式的酸辣牛肉麵,李清清的心情大有多雲轉小雨,小雨轉暴雨,暴雨轉六月飛雪的趨勢!在張媽的一陣威逼利誘下,在莫辛言的掩嘴偷笑下,李清清飽含辛酸的咽下了那碗足足有半斤,酸菜麵條各一半,牛肉幾乎掛名的清湯酸菜牛肉麵。再抬眼一瞥人家莫辛言的那碗麵,酸菜麵條混合均勻,紅紅的湯油上還鋪了一層滿的快要溢出大口瓷碗的牛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李清清邊拚命咽下嘴裏的酸菜邊眼紅地瞪著大理石桌對麵優雅地品嚐著張媽手藝的莫辛言,當即決定要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這樣看來,想必大家都應該了解咱們的李清清小姐的小心眼疙瘩到底有多小了,再看看旁邊那位坐如針氈冷汗直冒的莫大老師,哎,不提也罷!
咱還是去說說張家那對也讓人糾結不已的小姐妹吧。
二零零三年六月六日是世界愛眼日,但李清清連自己也不愛,更別提會去愛她那雙桃花眼。
昨晚她先是在天涯論壇上逛到淩晨三點,突覺無聊,靈光一閃,便拿起丟在床上的手機按下“0”鍵一個電話打到張雨喬那邊,在得知張雨喬跟自己一樣也欲求不滿滿腹牢騷後,便與那個不停戳布娃娃的小怨婦開始天南地北,胡吹海吹起來,直吹到兩人都哈欠連天口幹舌燥後,才各自丟掉電話頂著兩個熊貓眼渾渾睡去。
……
頂著兩個熊貓眼萎靡不振的張雨喬此刻正坐在捷豹上把頭靠在張雨焉的懷裏,任由張雨焉抱著自己左捏捏右揉揉,像把玩橡皮泥一樣把自己那張由於睡眠不足而略顯蒼白的小臉揉搓地紅潤飽滿。
“雨喬,快起來啦,到學校了。”拍拍胸前那張被自己玩的紅彤彤的小臉,張雨焉心滿意足地對那張小臉的主人提醒著。
困倦無比的張雨喬即使知道到了學校也不想抬腿下車,依舊眷戀著張雨焉散發著coco氣味的懷抱,視張雨焉如蚊呐般的聲音為無物,埋首在酥胸前,繼續著自己的長篇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