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黑風高,偶有兩聲鳥鳴傳來。
東宮,孤天煜伏案夜讀。
門口有重兵把守,院內守衛有序的巡邏,前不久,邢良還進來過。
突然,一陣風吹過,屋內的蠟燭全部熄滅了。
無邊厚重的黑暗籠罩著這間屋子,窗外的月光仿佛是被什麼擋住了一般,就是進不來這間屋子。
孤天煜合上書,站在黑暗中,抽出隨身攜帶的軟劍。
“叮——”
兵器相撞發出一聲脆響,孤天煜可以肯定對方用的也是劍。
刀劍在起,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已交鋒數十回。
孤天煜麵龐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線,他道:“閣下是何人?”
對麵未答。
“殺手?”
未答。
“孤映月派你來的?”
未答。
越打越棘手,孤天煜道:“吾給你十萬兩黃金,封侯加爵,任你選擇!”
“鏘!!”
孤天煜的軟劍被打落,對方的劍落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終於開口了:“憑你也配?”
這聲音,孤天煜聽出來,是容渲。
他很震驚,想不到容渲功夫盡然如此之高。
“你想殺吾?”他冷漠的雙眼逼視著容渲。
可是他忘了,在黑暗中,他那雙眼睛並不怎麼明亮,一般人看不見,幸好容渲黑夜中能視物,他看得見。
“你若殺吾,整個齊國候府都會付出代價!”孤天煜繼續道。
容渲不理會他的話,手中蓄力,隻待一劍刺過去。
恰在此時,厚重的黑暗退去,窗外的月光照了進來。
借著月光,孤天煜看清了容渲的神色,那是比他還冷的一種神色,如果說他的冷是雪山冰封,那容渲身上的冷就是幽冥黃泉。
“小娃娃,他,你殺不得。”
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個穿著黑袍的中年人緩步過來,他明明走的動作很慢,可是到他們跟前的卻隻是眨眼間。
“師父!”
孤天煜仿佛看見了救星,從地上起來。
這個中年人雖然穿著黑袍,可他身上的黑袍樣式很獨特,容渲認得。
他唇邊掛著一抹不含任何溫度的笑,“我就在想,太子這一身技藝出自哪裏,原來是師從百越。”
孤天煜聽的心驚,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容渲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容渲留不得。
他提起劍,想殺了容渲。
那人製止了:“他,你動不得!”
“為何?師父。”孤天煜的冷眸中帶著不悅。
那人道:“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這不在你該知道的範圍內。”
孤天煜垂在袖中的手緊了緊,他壓製住自己心中的不悅,道:“不殺他,那可以折磨他嗎?”
那人搖頭。
看著那人的神色,孤天煜最終妥協,“那我要他昏迷一日。”
他留著容渲有用。
“可。”
容渲冷聲道:“你若敢這樣做,待我醒來,太子和百越一族,將不複存在。”
“隨便,我早已被百越驅逐。”那人毫不在意。
百越人擅異術,控獸,陰陽,音殺,五靈。
這個人掌握的陰陽術。
容渲不是他的對手。
他控住了容渲,“睡吧,我保證他不會對你做什麼。”
夜色褪去,晨光熹微。
雲渺渺在早上的時候收到了一把劍,不知從哪裏來,就放在她的梳妝台上,她認得,是容渲的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