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須用強?隻要言語恐嚇,我妻子如何敢反抗?再說了,你若當真醉酒不醒,如何能從自己房間進入我的房間?”夜鷹早就盤算好了,在這等著他呢。
“這位嚴公子,你到底是何身份,為何隻需言語恐嚇,就能讓你等不敢反抗?”葉衡眉頭一蹙,莫非還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
“這位嚴公子,是宰相嚴續嚴大人的二公子,若非實在忍不下這口氣,如何敢與他作對?”夜鷹直接拋出了對方的身份。
原本夜鷹覺得,說出這嚴墨生的身份,眾人必然敬畏,誰知道他失望了,眾人的表情更加亢奮起來,好似發現什麼了不得的事物一般。
“嚴墨生,原告所言,是否確實?”葉衡頭痛,這來頭有些出人預料啊。
“確實!”嚴墨生無從抵賴,再說他還想指望這重身份能夠幫他擺脫這泥潭,自然不會抵賴。
“即使你爹為宰相,本官也會按律審理。說說吧,你是如何進入原告房間?”葉衡深吸一口氣,這麼多老百姓看著,得刷一波名聲。
“回稟大人,在下確實醉酒不醒,對此一無所知。”嚴墨生搖頭,他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如何進入的。
“你來說說。”葉衡指向譚二娘,她作為當事人,必然知曉。
“這位二公子,他敲門,說有生意上的事情相談,妾身沒有多想就開了門。然後他進來就說,我、若是不從,就、就讓我等血本無歸,回了江寧,也永無寧日。妾身害怕,就、隻能任他施為......”譚二娘抽抽搭搭,將事情說了個大差不差,楚楚動人的表情,當真是我見猶憐。
“大人,客棧的小二可以作證,嚴墨生這狗賊,確實換了房間。”夜鷹拋出最後的人證,朝嚴墨生發起最後一擊。
葉衡宣客棧小二進來,聽他敘述了一番,這事的證據就算齊全了。但是葉衡總感覺有些不踏實,這裏麵有個漏洞,那就是嚴墨生為何被光溜溜抓來此處。
若是嚴墨生不曾醉酒不醒,那麼夜鷹先敲門,到底下這幫看熱鬧的上去幫忙,這之間有不小的時間,為何會未著片縷,這被侵犯的於氏,那可是穿戴整齊了。
葉衡在思量間,眼睛掃到了混在人群中的葉落雪,心下頓時有了決斷。
“茲事體大,將疑犯嚴墨生收監,本官要細細查問,擇日再作宣判。”葉衡說完,就起身離開,自有衙役上前,將嚴墨生戴上鐐銬拖走。
夜鷹有些詫異,原本以為今日就能完事,怎麼還拖延起來了。詫異歸詫異,卻也不敢出聲質疑,隻是扶著譚二娘回客棧去。
葉衡直接從後院出去,直接乘馬車往閩國公府去了。
孫宇此刻正在國公府中算賬,新錢的受歡迎程度,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不僅是忠勇軍治下,就連其他州縣,都開始流通這種新錢。天下百姓苦劣錢久矣,忠勇軍鑄造的新錢,分量足,工藝好,特別是跟劍州商行有合作的商戶,都開始默認隻收新錢。大家都將以前的各式銅錢送去錢莊兌換,作坊沒日沒夜的開工,卻依舊滿足不了市場的需求。
最近一直在想,該去一趟銅礦那邊看看,聽說儲量還不錯,但這麼一直偷偷摸摸的,產量太低。如今算是抱著銅山喊窮,實在是不應該。
“國公爺,刺史葉大人來了。”惡狗走到書房門口,敲敲門說道。
“帶他過來。”孫宇點點頭,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天下英雄,葉衡這時候過來,必然是看出了什麼。
“屬下見過國公爺!”葉衡進來,朝著孫宇拱拱手,然後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來。
“喝茶!”孫宇指了指他旁邊的茶壺。
葉衡也不拘束,直接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葉大人此來,可有要事?”孫宇放下賬冊,端起茶杯喝一口。
“今天衙門裏來了一樁奇怪的案件,被告居然是當朝宰相嚴大人的二公子,此案看似證據確鑿,裏麵卻有一絲漏洞。原本屬下也沒發現,但是這證據太過完善,本就有些奇怪,細細思量之下,發現.......”葉衡當即將自己的疑惑給說出來。
“葉大人此來,是想問什麼?”孫宇似笑非笑。
“我在人群中,看見了喬裝打扮的特種營人士,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深意?屬下怕耽誤了國公爺的大計,特意來問問。”葉衡覺得,幹脆一步到位,點個明白,省得猜來猜去的。
“此事,是特種營下的圈套,找我備案過的。原本以為天衣無縫,就沒跟你說,沒想到葉大人,居然如此明察秋毫,本官佩服。”孫宇點點頭,這葉衡果然是發現了漏洞。
“國公爺,這嚴墨生,乃是宰相嚴續的二公子,咱們如此做,恐怕會將相府得罪狠了。”葉衡有些不解,這當朝宰相,就算懶得巴結,也沒必要結仇吧。
“你知道這嚴墨生來泉州幹什麼的嗎?”孫宇笑笑,他跟嚴續沒什麼交集,更加談不上交情,若不是那天的巧合,指不定就會陰溝裏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