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不是拿著曾經學到九階的神秘學來這裏虐菜,弘揚一波有關傳統玄學的知識,成為什麼火熱的玄學大師,也不是拿著什麼武功秘籍來飛簷走壁,實驗現代武學的可能性,振興一番武道……
很多事情,很多可能,都被擺在麵前的時候,紀墨發現自己最想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
找一個農家小院,前後種些花木藥材,每日裏有時間就隨便打理一下,然後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彈琴畫畫,隨便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去做,不想要做就不去做,可以自在地躺在床上追劇,熬夜看小說,還能夠體驗遊戲之中的快感……
如同很多功成名就的人士一樣,紀墨更想要的是享受生活。
不是為了任務而堅持,也不是為了掙錢而奔波,他想要過一些自在而悠閑的日子。
想法很好,現實太難,首先,他需要賺到能買一個農家小院的錢。
買房永遠是個大難題,更不要說紀墨想要的那種房子麵積不小,花費也要不少。
“你這孩子,怎麼就跟別人不一樣呢?”
紀母有些憂慮,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紀墨這樣不合時宜的願望。
紀父皺著眉:“你要是自己能做到,我才不會管你,你要是做不到,就老老實實去當老師,或者去考公務員。”
“我能做到的。”
紀墨很有自信,那麼多技藝加深,難道真的沒有什麼技藝能夠賣錢嗎?
五年後。
紀墨坐在自己的小院裏喝茶,看著窗前院中的花,他親手培育出來的名貴花木正值盛放,那嬌豔的姿態,引來了不少的蝴蝶飛舞。
淡綠的紗窗分隔了內外,能夠享受美景,又不會有蚊蟲的困擾,燥熱的夏季,還能盡情的享受空調帶來的涼風,真的是很舒適了。
紀父退休後,就跟紀母住在了這裏,感覺也挺不錯的。
“爸,隔夜的茶水就不要用來澆花了。”
紀墨看著紀父習慣性地把杯子裏的涼茶倒入花盆中,不是所有的花都適合這樣被澆,已經澆死了幾盆花的紀父並不知道這些花朵的價錢,不是很在意,擺擺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這泡茶技術就是比我好,同樣的茶葉,同樣的水,溫度都沒差別,怎麼味道就是不一樣呢?”
紀父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兒子從哪裏學來這麼多,也並不覺得這些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能,視作平常地享受著這種仿佛有些古韻的悠閑。
一杯茶,當了水喝,還嫌泡茶的壺太小,他一個杯子就要倒走大半。
“你就是懶,一點兒都不想自己動。”
紀母說了一句,對紀父的懶病吐槽不已。
說話間,手撫過桌上擺著的雕漆果盒,精美的果盒像是一個藝術品,花鳥魚蟲,山川龍鳳,所有都收於盒麵之上,規律分布,隨著手撫過某處的小機關,微微的響動之後,盒子如花瓣一樣綻放,每一個花瓣之中放置著不同的幹果,方便取用。
一旁,還有一對兒仿佛是擺設的小木偶,伸開的手上托著剝開幹果的小工具,乖巧地看著沙發的方向。
紀母對這些小玩意兒愛不釋手,一想到是兒子做出來的,隻覺得喜愛都能多出幾分,她卻不在意兒子是怎麼學會的,她的兒子那麼聰明,有什麼學不會呢?
也許沒有外人眼中很好的工作,也許沒有賺到很多的錢,但這樣的生活,也很讓人滿足了。
美中不足的話,或許就是兒子至今還是單身吧。
一邊吃著幹果,一邊說起這個問題,說著說著又氣:“你說現在的女孩子都想要什麼樣的人啊,咱家也是有車有房的人家,怎麼就看不中呢?雖然工作……”
一說到這個,再看紀墨,紀母的眼中又泛起了愁來,“你怎麼就不知道著急呢?”
“這樣就很好了,咱們一家人都能在一起,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就很好了。”
茶香嫋嫋,紀墨端起茶盞,一飲而盡,仰麵的時候那閉上的眼角似乎落下淚水來,一閃即沒。
“癡兒,還不醒來!”
隨著一聲厲喝,仿佛天崩地裂,雷霆炸響,紀墨睜開了眼睛,眼中似乎還有淚水朦朧,他卻已經完全清醒了。
俯身叩首:“多謝師父。”
“能醒來就好,莫要癡於心魔,須知,心魔是幻,真也是幻。”
宗主的聲音有幾分嚴厲之後的寬和。
“是。”
紀墨應聲,許久沒有抬起頭來,他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麼,家就是心魔,那平靜安定的生活就是心魔,可,幻亦如真,哪裏能夠輕易拋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