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遲邊過一會兒才回,仿佛在斟酌一樣。
[沒事,不一定有人會報。]
h:[怎麼可能沒人,那幾個同學聽個消息,飯沒吃完就跑去複習考研。]
霍聞澤十指收緊,薄唇抿成一條線,從些信息看,個“h”是a大的學生,估計是上奚遲的課認識的,然後處心積慮地他們實驗室幫忙。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男生,能有多高級的伎倆?無非是追在老師屁股後獻殷勤,用那種百無一用的莽撞熱情勾引人。
可他的遲遲,似乎真的被種招數打動,那個人竟然妄想著考他的研究生,而更明目張膽地黏著他。
因此,當他看到奚遲發消息說“去實驗室指導學生”,他的怒一瞬間燃到頂點,但依然壓著火光回信息過去問幾點結束。
他當然不可能按時過去接人。
奚遲下班後徑直去實驗室,湊在顯微鏡前一個姿勢坐久,腰就隱隱地發酸,讓他更加堅定在實驗室待夠到十一點,回去就睡覺的念頭。
實驗室有好幾個學生在,看他自己來做實驗,似乎不好思早,一起跟著熬,從樓下看去他們那層燈火通明。
“奚老師!”一個博士生突然開喊他,帶著點曖昧的笑提醒,“您家屬來。”
奚遲從實驗台前起身,看到霍聞澤朝他過來,西裝筆挺,領帶係得一絲不苟,好像剛開完股東大會似的。
他掃一眼牆上的鍾,不到九點,難道霍聞澤是剛在公司加完班拐過來的?
個看時間的動作落在霍聞澤眼裏,就又多層思。
但霍聞澤僅僅眼神沉一分,表依然波瀾不動,到他前唇角彎起來問道:“累不累?”
旁邊麼多學生看著,奚遲多少有點不好思,稍微偏開視線道:“不累。”
霍聞澤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定點宵夜,送到你們休息室,吃完再忙吧,叫你的學生們一起。”
奚遲心裏一暖,又覺得自己男朋友眼神裏,摻一絲說不清的味,點點頭,問周圍正在偷聽的同學:“有人吃宵夜麼?”
“有有有!”同學們立即放下手裏的活,臉上掛著八卦的笑容,“謝謝奚老師,謝謝……”
他們卡殼,應該怎麼叫,師公?師娘?平時霍相處的時間不少,終於見一次傳說中的主人格,大家都因為截然不同的氣場有點緊張。
“謝謝霍老師。”一個機靈的聲音響起,反正叫老師總沒錯。
霍聞澤的目光順著聲音掃過去,看見一個染著棕頭發的男生,打量下,視線在他白大褂前的胸牌上定住。
黃文睿,姓的縮寫是h,學號裏的年級剛好對上。
他眼神驟然冷下去一截,種弱不禁風的小身板,難以想象是怎麼讓奚遲產生的興趣。
那張純良的笑臉上,仿佛滿含著挑釁的味,他差點克製不住把對方的領子揪住拽過來的衝動,最後隻伸出一隻手。
“你好。”
黃文睿愣愣地望著男人伸過來的手,西裝袖下出的腕表差點把他眼睛看直,加上對方那種冷靜從容的氣質,讓他忍不住冒出個念頭,果然是能跟奚老師交往的人。
別的他沒多餘的想法,從表白被拒,他調整好心態重新回到實驗室起,他就徹底認清現實,尤其是聽說奚老師男朋友的幾重身份後,更加覺得跟自己不在一個世界上。
但此時,不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感覺霍聞澤看他的時候氣壓一下低不少,帶著一種雄生的敵。
難道是霍聞澤道他表白的事?
黃文睿頓時緊張起來,舉起手:“呃,手上剛,那個試劑。”
霍聞澤不動聲地把手收回去,因為他心虛的模樣在心底冷笑一聲。
奚遲在旁邊覺得他莫名其妙,為什麼突然要學生握手?不解地瞥過去一眼,正好霍聞澤別有深的目光撞在一起,更加看不懂。
“去洗手。”
等幾個學生把實驗的東西收拾好,換好衣服到休息室,看見桌上的豪華宵夜都睜大眼睛。
“太大手筆,是五星級酒店的水平吧。”
“沒想到熬夜做實驗有種福利。”
除黃文睿欲哭無淚,他想溜,又怕溜坐實自己心思不純,沒胃吃菜,就小心翼翼拿個最近的抹茶慕斯吃。
霍聞澤臉又冷一個度,算什麼,暗示?挑釁?
“黃同學,你對未來有什麼規劃麼?”他音冷峻地開。
別的同學愣一下,黃文睿手抖地說:“讀研,學醫不讀研究生沒有前途……”
霍聞澤笑道:“當然,你應該已經想好要報誰的研究生。”
黃文睿又是一抖,覺得笑裏藏著刀子,忙道:“神外的孫授。”
旁邊不道他喜歡過奚遲的女同學撞下他,開玩笑說:“拍馬屁都不會拍,時候你該說你就要奚老師當你導師呀。”
霍聞澤繼續微笑,黃文睿更想哭。
到份上,奚遲怎麼能看出來,霍聞澤對黃文睿似乎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