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隻剩下一名黑衣人還遠遠地站在那裏,眼中露出驚詫的神色,手一揮,一縷勁風夾著一枚暗器,倏地飛向許少陵的手掌,眨眼之間就叮了上去。
“啊!”
“啪嗒!”單車應聲落地,許少陵的手上頓時流下殷紅的鮮血來。
“呼!”聽到風聲,他趕緊把視線從手上挪開,抬頭一看,一件黑袍罩麵而來,此時想躲,卻是已經來不及了,黑袍落下,他已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幾名黑衣人當下掙紮著爬起,飛身上前,幾雙皮靴已經踏上了許少陵的手腳。
“啊!”痛徹心扉的呼聲劃破夜空。
“救命啊!”何唯佳的呼聲終於叫出了口。
風很冷,一縷手電光射了過來……
胡同外,一個男孩騎車衝了進來……
★★★★
紫暮山,陽光明媚,天高氣爽的天氣。
懸崖上的茅屋中,土炕上,許少陵仍是痛苦地掙紮著:“走開,別碰她,你們這些混蛋!”
老榕見他掙紮,趕緊端過一杯紅紅的汁液喂他喝下,方才平靜下來。
良久,許少陵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轉動著頭才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終於想起自己之前暈倒的事情,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又渾身無力,身體一軟,又倒在了床上。
老榕坐在旁邊,緩緩地拍著他道:“孩子,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身體是極度虛弱啊,別亂動,再好好休息幾天。”
老榕慈祥地望著床上的許少陵,就像望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端過桌子上放的一碗小米粥,細心地給他喂下,又看著他沉沉睡去。
次日清早,旭日東升,山中鳥語猿啼,滿目綠樹紅花,隱約還有嘩嘩的流水聲傳來。
許少陵醒了,他是被一股飯菜的香味兒饞醒的,睜開眼就發現,菜放在離他不遠的桌子上,慢慢地擺了一大桌子:油燜大蝦、宮保雞丁、鹽漬青筍、豬肉蘑菇、麻辣豆腐、蒜蓉油麥菜……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菜肴,但在這荒山野嶺中已經是難得的了。
更讓人叫好的是,在桌子中央擺著老榕的那個紫紅藥葫蘆,像是裝滿了什麼,如同不倒翁一樣搖來晃去,煞是有趣,旁邊擺著兩副竹筷,兩隻酒杯,頗有家宴的味道。
窗戶大開,他又在下風口,菜香不住地飄向他的鼻子,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
“咕嚕嚕”一陣尷尬的聲音從腹中傳出,他已經忍受不住這種強烈的**,雙眼冒出貪吃的欲火,看起來非常可怕的樣子。
終於,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被他一陣掙紮,居然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撲向菜桌,活脫脫一個餓死鬼投胎。
老榕聞聲進屋,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小子,你終於被我的菜給**醒了哈哈。慢點兒,看你猴急的樣子,臉也不洗,頭發也不梳理,太沒有風度了吧。”
“風度?算了吧,風度又不能當飯吃,我快要被你搞死了。”許少陵頭也不回,一手抓大蝦,一手抓雞塊,坐在桌子上狼吞虎咽起來,一會兒工夫,一桌子菜全進了他的肚皮。
隻見他意猶未盡,一把拎起藥葫蘆,拔下塞子,仰起脖兒“咕咚咕咚”地灌了半葫蘆,不一會兒就是醉眼惺忪,不停地打著嗝兒,蓬亂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有一綹甚至跟著雞塊一起咬進了嘴裏,吐出來時候油光鑒亮,全是雞油。
“哎吆,我說小子,真有你的,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你不是很文雅的嗎?”老榕睜大了眼睛,望著許少陵像看著一個外星人,“怎麼還把我那份兒給消滅了?尊老愛幼都忘了?唉,現在的年輕人啊。”
“哦,我沒注意啊,對不住對不住。”許少陵笑嘻嘻地道,繼而做了個鬼臉,“您這菜做的真是太好吃了,跟我媽做的一模一樣,嗯……嗚嗚……”
這說到最後,就想起了自己的媽媽,竟有了點哭音兒。
“嘿,你這是幹嘛啊,剛誇你像個男子漢,又像小姑娘一樣哭鼻子。”老榕抬頭看見許少陵撇著嘴的樣子,趕緊哄道,“小子,說吧,老榕興許能幫上你點忙。”
“唉,我想起了好多事情,喝口水慢慢講給你聽。”許少陵喝了口水,莊重地道。
…………
半個小時後。
“……就這樣,天亮後我就被你救上山來了,還是多謝老榕你的搭救之恩啊。”許少陵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哎哎,好孩子,趕緊起來,老榕我可不敢當此大禮。說起來,你也夠慘的。”老榕一把攙起他,“說罷,你以後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