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陵剛跨出考場大門,就一下子暈倒在了地上。
當日被木倉擊之後,為了比賽,他強行提聚體內的氣息,從外麵看貌似很快變得正常了,其實內傷卻並未恢複,隻不過他自己也被蒙在鼓裏。
人爭一口氣。
決賽一完,他胸中的那一口氣也再支撐不了傷痛之軀。
當他再次蘇醒,卻是又回到了醫院的病房,窗外,紅日西沉,照在地板上暖暖地好看。
轉過頭,正好旁邊的寇雯卿調好一杯果汁遞了過來。
“陵哥,你果然醒了,這次他們請的是省內最著名的胸科腦科專家,估計你這時候會醒,果然就醒了!”
“他們?他們是誰?”許少陵半坐起來,將果汁端起,感覺這次胸口是真的恢複如初,氣息運轉也竟頗為流暢。
“還能有誰,我看整個省城,能這麼關心你,隨叫隨到的,除了這小姑娘,也就是我們這幫兄弟了。”沙啞的嗓音想起,卻不是史勞啟是誰?
“史……史隊他一直派人在保護你的安全,決賽之後一出考場你就暈倒了,是史隊飆車把你送進醫院的。”寇雯卿在一旁道。
“保護?是監視吧?!”許少陵冷笑道。
“許少陵,我們因為你是在校學生,而且參加的是省級重點比賽,為避免造成影響,所以才一直暗中保護你。如今比賽完畢,希望你能和我們合作,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有什麼後果你要一體承擔。”史勞啟冷冷地道。
許少陵早看見門口影影綽綽有幾個彪形大漢,透過窗戶看到樓下數輛警車荷槍實彈戒備森嚴,心中不禁一愣,他可不認為自己這樣一個學生仔有什麼能讓史勞啟和警方提防的,他們這麼如臨大敵,隻能說敵人太過強悍和難纏了。
他從小就是乖乖仔,自然知道有什麼事情要找警察,何況也隱隱覺得憑自己的能力可能對付不了月牙疤一夥,最好的選擇就是跟警方合作,但他就是不喜史勞啟那種牛碧轟轟的態度,所以鼻子一哼,把頭扭向一邊不再言語。
史勞啟見他這樣,心中早怒火衝天,自己兩次三番救他,反而被他冷嘲熱諷,現在的學生都怎麼了!要不是看他還是個孩子,自己早動粗請他去“協助調查”了。
許少陵這邊,也就學校帶隊老師是成年人,他見了史勞啟兩次,早被嚇得要尿了褲子,如今見許少陵死硬不開口,便上前拿出了老師的威嚴:“許少陵,你既然涉案,那便好好跟警方合作,這種態度可不是高中生該有的,否則學校也很難做,少不得還要讓你家長來。”
“糙!”
許少陵在心中罵了一句,這家夥若真的向學校報告自己也不怕什麼,可要是再讓老媽提心吊膽,自己可百死莫贖了,再加上寇雯卿在旁邊淚眼盈盈地看著他,心裏便軟了,緩緩開口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不過你們要還是這種態度,我很難合作。”
史勞啟兩眼一瞪,便要罵街,旁邊站出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警官笑道:“放心,再不會了。”
這女警笑容可親,倒比史勞啟好多了,許少陵心中便稍好受一些,為了找個台階,便道:“我隻和這位女警官說。”
史勞啟聽了,跺了一腳便往外走去。
女警官笑笑:“史隊脾氣不大好,你別見怪,我們在樓下等你。”說罷也回身出門去了。
看到他們身影在門外消失,帶隊老師方近身來,正要數落許少陵兩句,卻被寇雯卿一把拉住:“老師,比賽完了,你不是說晚上要去給師母買東西嗎?”
老師一拍腦袋道:“哎呀,還真的,明天一早就要趕火車,我得趕緊去!回去再說你的事情。”說完趕緊跑了出去。
許少陵搖搖頭:“這都什麼人啊!”呼吸一番,感覺再無掛礙,便起身下床,寇雯卿見狀上前來扶。
“我早沒事了,別擔心。”少陵笑笑,仰脖喝了一大杯水,便要往外走,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我身體不適,走得急,最後比賽結果怎麼樣?”
寇雯卿趕緊拿出一張獎狀遞給他:“這是你的,男子組亞軍。”
少陵笑笑:“唉,也不錯了,總算對得起我媽。”
見他豁達,寇雯卿也展顏道:“我還怕你不開心呢。”
“怎麼會?!”
“那你見了這個會不開心嗎?”寇雯卿從背後又拿出一張獎狀,舉到他眼前,笑嘻嘻地露出了賣乖的本色。
“好……好麼!女子組冠軍!!”少陵大吃一驚,“你可以啊!”
“那是自然,這下子回去可以跟我哥得瑟了!”
“哈哈,哈哈!”被寇雯卿這麼一鬧,少陵心情大好,笑著走出了病房。
樓下,果然已經不見了史勞啟,隻有那名女警官等在警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