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外一座山崗之上,商衡和司馬清悅正在遙望著軍營,一個白衣似雪,一個紅衣如火。
“師父,你帶我來軍營做什麼啊?”司馬清悅不解道。
“今夜對王爺的計劃很重要,不能出現紕漏,所以我在這看著防止出意外,順便讓你體會下天音訣的精妙。”商衡眉頭一皺,突然道,“嗯?營中竟有修者。”
“師父,看那人,竟能隨意出入地下。”司馬清悅看到山崗下有一人從地下鑽出地麵,歇了一會兒又鑽入了地下。
“五行遁術?此人有問題,待我截住他。”商衡也看到了那人。
商衡取出號鍾琴,琴弦撥動,數道音波傳入地下,隻聽“嘭”的一聲爆響,一個黑衣人從地下一躍而出。
“何人阻我?”黑衣人穿著一身夜行衣,此刻有些灰頭土臉。
“你是何人手下,夜半三更,鬼鬼祟祟的意欲何為?”商衡看著他道。
“我有緊急軍務,閑雜人等莫要多管閑事。”黑衣人冷冷道。
“軍務是吧,此刻琅琊王正在軍中勞軍,你隨我去軍中一趟吧。”商衡道。
“你是何人?耽誤了軍務你吃罪得起嗎?”黑衣人怒道。
“清悅郡主在此,若真耽誤了軍務自會為你開脫。”商衡微笑道。
“什麼?郡主?”黑衣人眼中露出了殺意。
“怎麼,見到郡主都不行禮的嗎?”商衡冷冷的看著黑衣人道。
“速速說出你是何人手下。”司馬清悅看商衡抬出了自己的身份,便上前道。
黑衣人見狀,知道今日不能善了,手中出現了一個火球,“既然如此,你們去死吧。”說完將火球向司馬清悅一推。
“火球術?雕蟲小技。”商衡隨意撥了一個音,音波直接將火球擊碎。
對商衡來說,黑衣人修為根本不夠看,商衡一眼就看出他是剛到天境氣海的樣子。不過對於剛剛開始修道之路的司馬清悅來說,這黑衣人是極度危險的。
音波摧滅了火球,隨即纏住了黑衣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使琴的高手?”黑衣人見商衡一招破了自己的火球術,知道對方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所以想搞清楚對方身份。
“修道世界之大,豈是你能盡知的?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商衡淡淡的道。
“我是不會說的。”黑衣人還想頑抗。
“不知死活,你還是好好當個凡人吧。”商衡說著又撥出了兩個音,“搜神!”
搜神是直接攻擊對方腦神經,直接讀取並複刻對方記憶的法術,而被施術者將會完全失憶。這種法術如果用多了,對施術者是極為危險的。複刻他人記憶到自己腦中,極有可能造成自身記憶的混亂,所以修者們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輕易使用。
商衡的天音訣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天音訣將對方的記憶轉換成音律,再用天音訣將轉換的音律演奏出來,也就能讀懂想要的信息了。音律不會影響施術者的記憶,對於施術者來說,不過就是多學會了一首曲譜而已。
黑衣人的眼神逐漸呆滯,很快就變得一臉茫然了。
“我是誰?這是哪裏?我要做什麼?”黑衣人喃喃自語的走了,沒有方向,漫無目的。
“師父,你怎麼把他放了?”司馬清悅已經從商衡複刻的音律中知道了黑衣人的記憶。
黑衣人名叫張烈,是穆宏的部下。穆宏現在是桓溫手下後軍主將,也是穆貴妃的堂兄。張烈這次的任務是奉穆宏的命令,回朝向穆貴妃密報此次北伐的失敗原因。這次北伐失敗的真正原因,是由於桓溫不聽從建議迅速進攻鄴城,貽誤戰機,而導致慕容垂有時間回援,從而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這個密報如果到了晉帝司馬奕的手中,桓溫必定會遭到沉重打擊,無論桓溫權勢多大,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樣的話,此消彼長之下,桓溫勢力會大大削弱,而司馬奕的權勢會大大加強。司馬奕權勢的加強,對琅琊王司馬昱來說其實是極為不利的。當初司馬奕立司馬昱為儲君,是存著讓司馬昱製衡桓溫的想法。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那司馬昱的儲君地位反而成了一道催命符,這與商衡的謀劃不符。
“他已經失去了記憶,不會再有威脅,我又何必取他性命。”商衡頓了頓道,“對他來說失去記憶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往昔的執念皆可放下,修道不易,若他今後能夠向善,那我今日放他便是結了個善緣,何樂不為呢?”
“師父,我懂了。”司馬清悅明白了商衡的意思。
“咦?這是什麼?”商衡見到地上有一塊玉簡,撿了起來,“五行遁術?這可是個好東西。”
“五行遁術?是什麼?”司馬清悅問道。
“這個就給你吧,你目前剛開始修煉,這法術可以在天境以下就可以修煉,用來保命還是很不錯的。”商衡將記錄五行遁術的玉簡交給了司馬清悅。
“逃命用的啊。”司馬清悅嘟囔道,“師父不用練嗎?”
“我會飛啊。”商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