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經曆多了生死離別,人就會變得冷淡甚至是冷漠。
明明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可偏偏有些人的血就是冷的,有些人的心就是比鐵塊、比石頭還硬。
薑芷蘿真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那樣。
在薛麗娜最初離開的那幾天,她就像當初擔心應衍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薛麗娜的安危。
所幸,薛麗娜很快便傳了消息回來,說她已順利進入荊貢,並且以藝伎的身份進入了軍營中表演,獲得了井上少佐的青睞。
她在傳回來的消息中還說,她會設法接近東瀛的研究人員,盡快獲得秘密實驗室的線索。
“我就說了,薛少將是最優秀、最出色的情報人員,她一定不會有事的!”應衍道。
薑芷蘿這才真的相信了他的話,原來她隻當應衍是故意這麼說來安慰她的。
她望著應衍,舒展開了一直繃了好幾天的臉。
“這就對了,我還以為我的太太不會笑了呢!”
應衍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起身拿過掛在衣架上的軍服,鐵灰色的軍裝在夏日清晨明媚的陽光下,顯露出一種難言的厚重。
軍服上金色的袖口閃爍著璀璨的芒。
“我出門了!你如果實在覺得無趣,可以像別人家的太太一樣,約上幾個人來家裏打打牌,喝喝咖啡,這都無妨的!”應衍道。
“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晚上早點回來。”
“嗯!”
應衍大步走出了臥房。
薑芷蘿本想再繼續睡一會兒,然而初初得知薛麗娜的消息,她心情大好,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她索性起床去了廚房,給薑少傑等人準備早餐。
如今薑芷蘿會做的早餐仍舊隻有麵包、牛奶和煎蛋,但是廚藝卻是今非昔比,至少那個雙麵金黃的煎蛋就連洋人廚子見了,都讚不絕口。
薑芷蘿到底不像別人家的太太。
她不喜歡打牌,也不喜歡和一群貴婦淑女們貌合神離的聊天。
於是吃過早飯後,她便帶上薑少傑和牧寒、牧雨兩兄妹,讓邢默山開車載著他們去看電影。
放眼整個青州,恐怕也隻有薑芷蘿,在戰爭都快要打起來的時候,還有閑情逸致帶人去看電影了。
偌大的電影院裏幾乎見不到其他客人,隻有成排的座椅空蕩蕩、孤零零的。
薑芷蘿坐在中間一排中間的位置,薑少傑坐在她左手邊,牧寒、牧雨兩兄妹坐在她的右手邊。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電影。
牧雨興致勃勃的望著寬大的屏幕,兩隻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一眨,小臉上充滿興奮和好奇。
相比牧雨,牧寒的反應要平靜許多,不過那雙盯著寬大幕布,一動不動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
薑芷蘿不禁輕笑。
這樣才像是一個孩子嘛!
看完電影出來,附近便有一家咖啡店,薑少傑吵著嚷著要吃起司蛋糕。
薑芷蘿拗不過他,就帶著三人一起去了咖啡店,給每個人點了一份蛋糕和一杯牛奶。
由於懷孕,薑芷蘿最近反應的厲害,別說是吃東西了,就連聞到甜膩或油腥的味道,都會反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