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還是不敢麵對那一副純真的消逝了生命的軀幹,和他這個親生父親一樣也喜歡穿格子睡衣。他的臉上帶著夢幻般的快樂感,其實他是占據了所有福份的優良孩子,要說相認他早就認了的。是他的骨肉就該活得比他還要無憂,這是他布置給遊曉嫻的主動任務。
顏家的私人醫師獨自騎了一輛重型機車從大門口進來,停車把那‘轟隆隆’的聲音止住了,矯健的步伐一路小跑到了祠堂這裏,打開檢測用的各種大藥箱的醫師似乎也沒有對死去的人感到多大的驚恐。心髒的輕輕敲打和按壓,腋下,膝蓋內外側以及腳踝內外側和手腕內外都挨著地方檢查的很仔細。
“楊醫師,既然你來了就試試看能不能把他救活,說不定就是溺水時間過長了隻要進行個心髒按壓法或者就……”
鬱安翔突然有個這個想法,反正這個外科醫師也是顏家的密友之一而他也認識的。但這楊醫生顯然是對工作很投入的人,他進來時候黑色風衣內罩一件粉綠色醫院工作服,等他把一係列地檢查工作完成之後脫下手套用袖子輕輕揩了揩額頭的汗珠納悶地問:“鬱總經理,你剛才說要我用心肺複舒法急救嗎?”
“對!就是這個意思。”
“對不起!我這裏隻能對顏董事長彙報具體情況,我剛才做了心髒和身體外部的檢查,逝世者他並無受到外傷。”
“那他就是被人陷害的,他好好的為什麼會尋死呢?”鬱安翔在看了可凡的遺體之後忽然就有了親近感,怎麼說那都是他唯一的兒子。
“你這樣問難道你和二少爺感情很好?”楊醫生哪裏知道鬱安翔就是可凡的生父,如果光憑外表相似就說是父子也還是勉強的。世上人和人長的相似的很多,還都不一定是有關係的。
顏唯一很厭惡地瞥了一眼鬱安翔,他從傭人手裏取來熱毛巾和幹淨的冰水雙手遞給楊醫生:“您辛苦了!這裏就交給他們看著,您先到我爸爸那裏喝茶聊一會兒。”
“恩,好的!”楊醫生不是很多話的人,也懶得理會鬱安翔起身就跟著顏唯一向主體別墅那裏走,他初步感覺他今天有些失常。他回頭看一眼可凡的遺體輕聲交代顏唯一:“我可能來不及準備冷凍的設備了,我看,還是要請人即可送進來將大體(遺體)冰封。”
“您還是先和我爸爸聊吧!走。”顏唯一警惕地看了一眼鬱安翔。
鬱安翔心裏的一股氣流快要支撐不住了,他一待顏唯一和楊醫師走開就頹然癱坐在祠堂門口的草地上。
可凡,你醒來罵我一句吧!我不是個好父親,你喜歡真實而我們卻不小心讓你看到了不真實,如果你不原諒我你就在去往天堂的路上給我一個詛咒吧!
同樣坐在草地上的四個黑瘦的南亞傭人也感到奇異地望著他,他們是美如新換的根本就不認識他鬱安翔是誰,聽曉嫻憤恨地咒罵美如:“哼!一個內山鄉出來的村姑竟然還知道要把我原來的那些傭人都解聘了,這下倒好。再也沒有哪個傭人敢和主人走得太近了,我真的是把美如這窮丫頭看走眼了哈!這些還是‘太田痔’給我說的呢。”
這些傭人大概看他神色悲哀,有一個還從祠堂院子裏搬了個小椅子拿到他跟前,他接了過來靜靜地坐在可凡遺體前,惆悵著撥通了遊曉嫻的電話。
“喂!你去看可凡他怎麼樣了?他好嗎?”
“嫻,你也過來吧!可凡他就在我身邊呀,恩,恩…….”中年男人的哽咽傳到了那一端,他眼看著麵前的人就是一具冰冷發臭的屍體竟然還說了這樣可笑而無力的話。
“你哭什麼啊?你讓可凡和我說話,快點啦!讓我兒子和我說一會兒話呀!”鬱安翔左手捧住手機貼近耳朵傳來雷轟一樣的聲音竟然是想讓已經死去的人接電話的要求。
“他沒有了。可凡沒有了。”說完他把手機從耳朵上拿開,他必須要接受這個事實,他不是女人也絕對不能像個女人。
”誰沒有了?你給我說清楚啊!“手機那端還是遠遠地傳來遊曉嫻咆哮著質問的聲音。
”是你兒子也是我兒子,可凡他跳湖了,他死了!他死了半個晚上了,聽說被人發現的時候就抱了一個矽膠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