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身子到了玻璃大門外重重地呼吸了一下回頭對她們說:“你們進去到加護病房002那裏等候先生(顏唯一)的安排。”
“好的!太太。你也不要太難過啊!”兩個年輕女傭看顧傾城那個樣子心裏有些不舍地說。
顧傾城拿起手機不耐煩地朝她們一揮手,那兩人趕緊推門進去加護病房了。
顧傾城心裏搖晃得不停,先撥打了一個號碼是曾勝男的,那頭的女警官聲音顯得忙碌:“傾城,怎麼了?我感覺你心跳得很厲害呀!”
“有嗎?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辦,勝男姐,我媽她應該是不行了。”
“你等我一下,我十五分鍾後請假出來看你,你先說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輔仁醫院急症科。”顧傾城莫名地持續感到心裏慌亂,這慌亂她很難控製得了。
“傾城,你一定要等我啊!你聲音很不對勁呢。”曾勝男的聲音裏透著焦急,是對顧傾城無力感的說話聲音的焦急,她是很富有博愛精神的人。
“好的!謝謝,你一定要來啊。”顧傾城無力到掛斷了手機。
心無寧靜之際的顧傾城又給最敬愛的二姨王巧容撥打了國際長途,她的二姨在她成長過程中最疼愛她給過她無數次的安慰,這時候是應該打給她了。
“二姨,我是傾城,我媽她連我都不認得了!她出車禍了,她現在急症室的加護病房呢。”顧傾城還沒有勇氣說出來‘彌留’兩個字就先說是急症室,她怕王巧容難過不能自持。
“啊?你說什麼?傾城你媽前五天還打來電話說要我辦理入華島的證明呢,說她日子過得很清閑讓我過去看她和你呢,這怎麼才幾天的功夫就這樣了呢?”
“心髒衰竭,呼吸衰竭,顱出血是因為顱底骨折,二姨!我心裏很難受啊……”顧傾城難以控製的崩潰不是哭泣而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恩,傾城你別難過,那個劉凱不是個建築師很有名嗎?就讓他費上錢物把我姐醫治好,他現在哪裏?你把他找來讓他接聽電話,我要跟他討回我姐姐。”王巧容比顧傾城鎮定些。
“他們劉家還沒有人過來醫院呢,是我媽的朋友打了電話給我讓我和威廉過來的,劉凱知道了消息還沒有急於過來。”顧傾城心裏的震蕩讓她說得話顯得有些亂。
“什麼叫沒有急於過來?傾城你說的什麼?劉凱這個混球沒有良心的,你等著我去找他……”王巧容掛斷了電話。
“傾城!傾城!”顏唯一站在走廊大門外望著院子空地裏站著修長的顧傾城的身影喊她兩次了。
“來了!”顧傾城本來也沒有傷心就是心裏莫名地不穩定才是一副憂鬱喪氣的神色,顏唯一也是焦急到有些嚴肅的臉。
這個時候,在金城擺地攤的王巧容現在是有店麵家地攤的人,店內出售平價羊絨衫,門口就繼續擺賣襪子鞋墊手套,她一接到外甥女的電話就把攤子交給隔壁店的人照看而她到街對麵的電信鋪內買電話卡充值給劉凱撥了過去。
她的店裏生意很好,來看羊絨衫的人來來去去的她也暫時不理會坐進去收銀台就把手機貼耳朵上挨著爐子旁取暖。
“哎吆!是我大姨子巧容啊,你好你好!你們那裏秋天應該和我們的冬天一樣冷了吧?”劉凱每次和王巧容說話都要沒正經地扯上些不重要的。
“我姐姐在醫院你還能笑出聲!劉凱,我告訴你,我姐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這就買機票追過去跟你沒有完!她在醫院你在哪裏呢?我聽說你找了一個小三是不是?”
“沒有那樣啊!這是誰給你說的呀,巧容,我在外麵有些重要的事情,你放心!我們華島的醫院很有健康保障的,醫生是亞洲一流的技術。”
“我呸!我覺得你不正經,你趕緊去看我姐姐。”王巧容心裏氣得不行為了商店裏的售貨氛圍撐得穩穩的,說不下去就把電話掛了緩和一下呼吸。羊絨衫店裏的顧客早就被她剛才打電話的聲音給唬得眼睛直直的,但都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