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好奇的望著神神秘秘的主仆倆,心下不由得好奇不已:“皇兒,有什麼緊要的事,讓你這般驚奇?”

夏侯駿燁思索了一會兒,似乎也在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小福子不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實在是因為這件事情太離譜了,但夏侯駿燁知道,這事遲早都是要敗露的,他深吸了一口氣,遲疑的說道:“方才小福子說,蕭才人和靜嬪那邊,也都傳來了懷孕的消息……”

“這……”太後也被驚了一跳,眉目之中對淑妃的惡意此時也減退了大半,轉眼又看向了張太醫。

張太醫繼續道:“微臣剛剛正要說,淑妃娘娘雖有喜脈之象,但卻並非是真正懷孕,想來蕭才人和靜嬪娘娘亦是如此。”

太後隻聽得雲裏霧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微臣也說不清楚。”張太醫低埋著頭,到了這個時候,他想替戴覓雲隱瞞也隱瞞不住了,隻能含糊的說,“大約是與娘娘們所用的藥膳有關。”

“哦?是嗎?”太後自然知道,這背後配置藥膳的人是誰,當初還是她親自向她下的難題,那就是戴覓雲。太後走至夏侯駿燁身邊,用商量的語氣與他說,“皇兒,不如讓太醫們去各宮各院排查排查,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侯駿燁讚同的點點頭:“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太後見他態度和順,便對著立在一旁的玉蘭命令道:“玉蘭,你且去把太醫院裏所有的太醫都召齊,讓他們去各宮各院裏仔細排查,亥時到慈安宮稟明情況。”

“是。”玉蘭施了一禮,隨後帶著殿內的幾位太醫出了玉明宮。

便因為小福子的這一出動靜,淑妃暫且逃過了一劫,被太後下了禁足令,禁閉在玉明宮中,等到事情的原委全部查明,再做定奪。

另一邊,盛寧宮內。

田欣蘭雖然抱病在床,對外麵的事情卻也是略有耳聞。

連著今日的調養之後,身子已經好了大半了,每日在宮裏頭吃吃睡睡,倒也清閑,隻是,令妃的懷孕讓她宛如當頭被打了一棒。

她坐了五年的這個位置,似乎受到了威脅。

趙國的宮規向來如此,哪個嬪妃若是第一個產下龍子,那日後便有可能會封為皇後,就算做不成皇後,嫡皇子也有可能會當上太子,到時候母憑子貴,就連江山也會是她們的。

田欣蘭焦躁不安之餘,卻也沒有什麼法子,隻能幹躺在床上,聽著錦繡說著外頭的事兒。

這會子,錦繡剛從天牢送飯回來,進了屋,看見愁眉苦臉的她,忙放下了手中的食盒,小心的道:“娘娘,又在想令妃娘娘的事啦?”

田欣蘭回過神,不輕不重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那食盒之上:“如何?段大人吃了嗎?”

“吃了。”錦繡點頭,“不過段大人似乎胃口不大好,隻吃了幾口。”

“也是。在天牢那種地方,怎麼會有胃口吃飯呢?”田欣蘭苦笑,段溯因為那日她和令妃落水的事情,仍舊還被關在天牢裏,這件事情本來早就該了結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一直都沒有音訊。

也許是因為令妃懷孕,宮中又多了許多事務需要繁忙吧。

錦繡本想開口安慰她幾句,突然就想到了自己途徑天牢之時,所聽到的那些事跡,於是笑道:“皇後娘娘,您不知道今日的後宮有多麼的熱鬧,簡直就是一出好戲啊。”

錦繡入宮也有些年頭了,這樣子稀奇的事情,也還是頭一次聽說。

田欣蘭望著她,毫無興致的問:“哦?怎麼個熱鬧法?”

錦繡眨了眨眼,乖巧的跑到她的身邊,一邊替她捏肩捶背,一邊緩緩而道:“娘娘,蒼天有眼,聽聞令妃的那個孩子沒了。”

“沒了?”田欣蘭一驚,回頭看著她,“怎麼會沒了?”

“聽說是淑妃娘娘推了她一把,令妃不慎撞到了腹部,於是便滑胎了。”錦繡一字一句的說,“您說這是不是蒼天有眼?不過,這還不算什麼呢。”

錦繡得意洋洋的揚了揚眉,笑道:“那淑妃後來也被查出了身子有喜,太後和皇上過去一追問,才知曉,竟然是假懷孕,不僅僅是如此,而且各宮各院的娘娘們都被查出了身懷有孕。您可是沒瞧見,今日的後宮,簡直熱鬧得如同集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