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駿燁緊緊的扼住她的雪頸,就如同遏製著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這也是他慣用的手段,戴覓雲早已經習以為常,最初的時候,她還會試著掙紮和反抗,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經懶得再花力氣再去做無謂的反抗了。

“微臣豈敢。”戴覓雲眼裏含著淡然的笑意,看到他如此暴怒的神情,便可以肯定,此事與他無關了。

這一回,夏侯駿燁並沒有鬆開她,而是順手將她一攬,攬到了自己的胸前,他一手托著她的纖腰,一隻手依舊是緊捏住她的喉頭:“朕看你何止是敢……”

每一次與她說話,最後非要鬧得一個不歡而散,在這一點上,夏侯駿燁也很是苦惱,看來這女人對於自己的誤解,遠遠不止一點。她總是有法子用一句話就惹怒他,讓他怒不可遏,讓他不能自控。

突然之間的動作讓戴覓雲沒有反應過來,猛然間隻覺得自己和夏侯駿燁近在咫尺,她的身子被迫緊貼在他的身上,夏侯駿燁身子裏所散發出的那股寒冷便越發的駭人了。

戴覓雲瞪大了眼,他的手和腰,竟然都是冷的,似乎方出過一身冷汗,戴覓雲咽了一口口水,素來自信的她,這一回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她從未跟一個男人靠得如此之近過,從前的肌膚相觸,大多都是她任務過程中,與對方交手,那是難以避免的,且每一個摸過她的手的男人,最後都被她殺死了,所以,夏侯駿燁還是第一個與她如此親近的男子。

偏生她又不能開口罵他,更不能出手打他。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意料之中的那種抗拒感,隻有一種莫名的心悸,仿佛整顆心都不再是自己的了,撲通撲通的,跳得莫名的快。

戴覓雲努力的平複著自己,好半天,心跳才算是恢複正常,強迫著自己重新看向夏侯駿燁。

夏侯駿燁的眼睛如同是一方上好的黑玉,溫潤而耀眼,偏偏閃爍出的光芒是冷的,是刺人的,讓人在想要沉陷進去的那一刹那,又自覺的避而遠之。

“戴覓雲,朕勸你最好不要嚐試挑戰朕的忍耐度……”夏侯駿燁冷冷的箍著她,在她的耳邊嗬著氣,“朕的忍耐度是有限的,若是哪一日你真的惹怒了朕,朕也不知曉自己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裏,都帶著濃重的警告意味。

是的,他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他還能支撐多久,要是哪一天他忍無可忍,又會對她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自古以來,膽敢三番兩次挑戰君王的脾氣的人,你還是第一個……你最好乖乖的給朕聽話。”夏侯駿燁鄭重其事的告誡著她,“朕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就是。”

“是……”戴覓雲微微咬著牙,輕聲的答道。方才的那一霎那,她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窒息了,然而,讓她覺得窒息的並不是因為夏侯駿燁遏製住她的脖頸,而是因為她緊貼著他,感受到他那迫人的氣息。

見戴覓雲乖乖的點頭,夏侯駿燁這才鬆開了她,指尖還殘留著她溫熱的溫度,這讓夏侯駿燁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夏侯駿燁花了片刻的功夫,讓自己集中精神,隨後冷淡的說道:“朕這麼交代你自有朕的道理。你以為這件事僅僅是關係到你一人嗎?若是牽扯起來,還有太醫院,還有數百名的宮女和太監,自然還有朕,這件事朕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朕平日裏就忙著朝事,哪裏有工夫耗在這等事上。”

這一番話,夏侯駿燁也不知道是在解釋給戴覓雲聽,或者是用來說服自己。在他看來,後宮的確是他的累贅,可是,今日之事又的確是一件讓人不可忽視的大事……

至少他稱帝這麼些年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混亂的場麵,如今整個後宮都惶惶不安的,各式各樣的閑言碎語四下蔓延,實在是讓人頭疼的緊。

話雖如此,戴覓雲蹙了蹙眉,還是打算與他攤開了明言:“微臣知道了,隻是……皇上難道沒有想過,這是有人刻意在誣陷微臣嗎?”

“你這是何意?”她素來就愛給自己惹麻煩,所以當得知這件事的問題可能是出在戴覓雲的身上的時候,夏侯駿燁的第一反應並沒有聯想到有人刻意而為。

“皇上仔細的想一想,微臣還沒有蠢笨到這種程度。這可是皇上賜給微臣的翻身之戰,更何況還關乎著後宮的各位娘娘們,微臣怎麼敢掉以輕心,拿這等事情開玩笑呢?”戴覓雲用自嘲的方式向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