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諸位愛卿先來說一說,你們商議了一個下午,都商議出了什麼結果來吧。”太後冷笑著掃視了眾人一便,隨後指著陳太醫道,“陳愛卿,就由你開始說。”

因著田欣蘭曾提起過,是陳太醫替她把的脈,於是太後對陳太醫自也是多了一份信任,她和田欣蘭是一條心的,這種時候,自然得用信得過的人。

陳太醫低垂著眼瞼,應聲出列,小聲的說道:“回稟太後,此事臣已經和各位同僚們探討了,如今得出的結論是……”

陳太醫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側頭偷偷的打量著站在一旁的戴覓雲。

戴覓雲的注意力似乎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而是若有心事的絞著衣裳,那神情在他看來,便是心虛和驚怕。

陳太醫沉思了幾秒鍾,便再也沒有顧忌的接著道:“大家得出的定論是一樣的,此事皆因娘娘們所用的藥膳而起。”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太醫院所有的人都集合在了一起,對這件事做了一個分析,首先提出這個想法的,便是陳太醫,他在田欣蘭麵前誇了海口,便隻能在同僚之中多爭取一些和他意見相合之人,沒想到,他話方出口之後,幾乎是所有人都讚同了。

唯一一個稍有遲疑的人,便是張太醫,張太醫是這件事情的負責人,若是此想法成立的話,他也算是半個罪人了。

而張太醫倒也沒有反駁他們,很快就點頭附和了他們的意見。

張太醫知曉單憑他一人是保不住戴覓雲的,更何況,紙包不住火,真相總是會敗露。

不過,他還是覺得十分的好奇,若真是按照當初那個方子熬製的話,應該不會出現如此荒謬的紕漏才是,除非是有人在藥裏下了手腳,多添了一味藥材。

隻是眼下太倉促,他也拿不出憑證,隻能暫時擱在了心頭。

“哦?”太後對這個答案並沒有感到驚訝,而是抿了抿唇,“會不會是弄錯了,溫太醫,萬太醫,你們怎麼看?”

“回稟太後,臣等與張太醫意見一致。”兩位老太醫聞言之後,一前一後的出列,異口同聲的答道。

剩餘的幾位太醫也都一一的埋下頭,聲音嘹亮的回答她:“臣等與張太醫意見一致。”

戴覓雲早就料到有這樣子的結果,這不正是背後搗亂之人想看到的場景嗎?隻可惜,她戴覓雲是打不死的小強,任憑你詭計多端,她自有良策應對。

太後沒想到事情進展的會這麼順利,心想這大抵就是惡人自有天收拾,於是半帶著怒氣的開口問道:“戴覓雲,你怎麼解釋?”

角落中的戴覓雲卻依舊還在神遊,呆呆的看著殿堂裏鎏金的繁複圖騰,思緒紛飛。

“戴覓雲……”見慣了她伶俐機警的模樣,還是頭一次見她如此的失魂落魄,夏侯駿燁心中不由有一些緊張,搶在太後的前頭,叫出了她的名字,“太後在問你的話,你怎麼不回答?”

“哦……”戴覓雲也並非是全沒有聽見,隻是想著想著,心便又飛到了其他的地方,這要怪誰,還不是怪他?突然之間對她做出那等親密的舉動,讓她這顆心就沒有安定過。

夏侯駿燁朝她暗暗的挑了挑眉,提醒她一會兒千萬要按照他所告知她的來說。

戴覓雲會意,不緊不慢的避開他的視線,躬身行了個大禮:“回太後,此事的確是微臣所為。”

“你……”太後正在心中盤算著,一會兒她若是死不承認,該如何的逼迫她,沒想到她倒是大方的很,一口就認了下來,倒是省去她不少的麻煩,太後容顏大怒,一手拍在麵前的桌案之上,瞪著她,“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拿後宮的娘娘們開玩笑,說,你究竟有何目的?”

“這……”戴覓雲欲言又止的望著太後,神情淒楚可憐,讓人以為她這是在害怕。

隻有夏侯駿燁清楚,她根本便不知什麼是害怕,她愈是反常,便愈是說明她有信心。

“微臣本也是想等遲些日子再告訴太後,可誰知藥效竟然會這樣的快。”戴覓雲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哼,事到如今,你竟還敢說這等話。”太後冷嘲熱諷的斜睨著她,“你最好快些把前因後果交代出來,也省的一頓皮肉之苦。”

“微臣所言句句屬實。”戴覓雲整理了下思緒,楚楚可憐的開了口,“不久前,微臣收到了太後的懿旨,說是讓微臣在七日之內替娘娘們調製催孕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