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小姐被劫持了!”李追月大喊一聲,已經顧不得和馮江糾纏,扔下了他的劍,就朝馬車跑去。
“哪裏走!”馮江趁勢壓住了她的手臂,兩人雙雙從半空中墜落在地上。
李追月惱怒成羞,反手抓住馮江,怒罵道:“你這個人煩不煩?你若是再不鬆手,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氣了!”
“在下是不會對一個女刺客鬆手的。”馮江一臉的正氣淩然,一麵眺望著遠方,一麵振振有詞的說道,“姑娘還是收手吧。”
“女……女刺客?”李追月哭笑不得的反問了一句。敢情打鬥了一刻鍾,這呆瓜都以為她是綁架戴覓雲的刺客嗎?
“難道不是嗎?”馮江此時也冷靜了下來,清冷的月光下,認真的盯著麵前這位清瘦且利落的女子,這女子雖穿著趙國的衣裳,但是看起來的確像是個西亭人,濃眉大眼的,頗有幾分姿色,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習武人的英氣。
馮江一手壓製著她,一邊不太自在的開口道:“在下親眼看到你將戴大人拉進了黑巷子之中,還強迫她上了馬車!”
“你……你誤會了!”李追月跺了跺腳,眼看著戴覓雲已經被擄走了,心急如焚的說,“我是戴大人的家仆,李追月,你,你真是誤了大事了,小姐此刻被抓走了,都怪你!”
“什麼?”馮江方才隻顧著與她纏鬥,倒是不曾注意這一邊,此刻聽她這麼說,趕緊快步走向馬車,掀開簾子一看,哪裏還有半點戴覓雲的蹤影,果然已經不知被人抓到了哪裏去,馮江懊惱的深吸一口氣,又轉身對李追月道,“李姑娘,你我不如分頭去找,一會兒在雲中茶館碰頭。”
李追月冷冷的抽出短劍,抵著他的脖子:“我憑什麼相信你?倒不如現在一刀先殺了你,替小姐報了仇,然後我再自己一人去找小姐。”
她從不相信任何趙國男子,天下烏鴉一般黑,所有人討好她靠近她,不過是因為她生了一副不一樣的麵孔。
馮江自知眼下自己怎麼說也解釋不清楚了,一會兒皇上若是問起來,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真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眼下不宜與她再做糾纏,馮江對李追月拱了拱手,歉然道:“在下禦前侍衛馮江,等找到戴大人,自會去雲中茶館登門道歉。姑娘,後會有期了。”
說罷,馮江一躍而起,使出了輕功,一下子跑出了很遠。
方才與李追月打鬥的過程之中,他便察覺了出來,這女子武器的造詣極高,隻是輕功差了一些,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他有機可逃。
直到跑到了很遠的地方,馮江方停下來,對著人來人往的大街發著怔,京都有成百上千條街道,要隨便藏匿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他究竟該往哪裏找呢?
馮江想了想,決定先折回去找夏侯駿燁,先與他解釋清楚,免得讓他久等。
他心中如此想著,人已經向第一樓的方向跑去。
與此同時。
戴覓雲坐在馬背之上,整個人被震顫得十分暈眩。那人依舊緊緊捂住她的嘴,連一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
跑出了一大段路之後,戴覓雲隻覺自己若是再不反抗的話,就要窒息了,於是張開嘴,就往那人的指骨間咬了下去。
“你瘋了!”摟著她的那個人吃痛,頓時移開了手,震怒的看著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咬朕!”
戴覓雲冷哼了一聲,好不容易才得到自由,忍不住貪婪的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
沒錯,方才那個不由分說就擄走她的人,正是夏侯駿燁。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戴覓雲險些還以為是自己日有所思,竟然大半夜出現了幻覺,在這烏漆墨黑的小路上看到了夏侯駿燁,從前的這個時候,夏侯駿燁都在禦書房裏攻書或者批閱奏折,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荒郊野嶺,而且還鑽入她的車子呢?
可是,當他那雙纖瘦漂亮的手捂住自己唇瓣的時候,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溫度。
是夏侯駿燁!
隻有他,才有這麼灼人的溫度,隻有他,才會這樣粗魯的對待自己。
戴覓雲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這個暴君一把橫抱了起來,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男子抱在懷中,還二話不說的把她摟在了他的胸前。
隨後,她便又想起了在前麵和李追月打鬥的馮江,登時就明白了過來。
夏侯駿燁在跟蹤她?而且,還特地讓馮江半路把李追月攔截下來,好讓他把自己擄走……但想來想去,她也想不通夏侯駿燁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