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姑娘多慮,這一役,姑娘隻需用些皮毛,威震前來之人便可。
湯杏:
所以,她是用來嚇唬人的?
湯姑娘無需多想,在下無那般意思,不過是湯姑娘終究是陰間的鬼差,不可過多插足人間事。
湯杏:
他連這都知道!李先生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李簌一番勸說,湯杏到底還是老實回屋去休息了。雖然湯杏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如今的她
怎麼修養,都不可能恢複先前的狀態的,可為了不打草驚蛇,她能提高一分便是一分吧。
那廂,昏迷的穀梁君昱似乎並未真的睡著。湯杏前腳剛走,他後一刻便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
師傅
李簌轉過頭來,好不驚訝,道:現下身子感到如何?
還行。
李簌一點他眉心紅杏,惹得穀梁君昱渾身一震激靈。
師傅
李簌道:逞能。
穀梁君昱抿抿嘴,其實他前不久意識稍稍恢複後,他已自行療傷,可終究還是傷得太重,引起炎症,仍舊是渾身痛苦得緊。可他堂堂一七尺男兒,怎可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更何況,他已是如此殘缺之軀,半個廢人,他又怎能允許自己再丟棄最後一絲頑固的自尊心。
師傅徒兒總是給您添麻煩。
李簌道:也是難為你如此高熱的體溫在這兒說那麼多話了,少說些話,好好養身,這便是給我少了麻煩。
穀梁君昱道:師傅,您知道,君昱所言並非咳咳咳
李簌道:事已發生,皆已成過往,便莫要再放心上。
師傅我
鍾山燭陰派,永遠是你的家,無論發生何事。李簌道,隻要我李簌是掌門一日,此事絕無變故之疑。
穀梁君昱瞳孔微縮,如畫眉眼蒙上一層淡淡水霧。
師傅,君昱當真罪該萬死,也理應受到因果報應。可是
可是,舍不得湯姑娘。
師傅穀梁君昱內心躊躇,提及湯杏,他便暗了明眸,感到陷入了一道漩渦。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已經讓他無所適從,師傅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杏兒
李簌安靜了半晌,道:
人一輩子,颭颭如雲,飄忽不定。徒走人世這一遭,也不過是雁過不留痕,影落不留水。李簌緩緩道,更何況是這恩怨情仇呢?
雁不留痕,影不留水。
縱使,你砍下自己得雙臂,可心裏是否有好受?
刀光劍影,解不盡淋漓凡塵憂愁。狂風驟雨,卷不散愛恨辛辣糾葛。
穀梁君昱:師傅,正是如此我才彷徨,等我死亡的那一天,便是雁不留痕,影不留水。杏兒會將我忘得幹幹淨淨。
他與杏兒,相識相逢又相依不到一年,這麼一點點的時間,在死神的生命中不過像是一滴清水,落在冗長的時間長洪中,猶如芥子,無足輕重。
可未來的程君昱,會是她攜手到老的那個人,擁有她接下來時間的人。
想想,他就很不甘心啊
有些話,說的容易,可做到又是何其困難。
他經曆那麼多天,才擱淺下這一樁煩心事。他不甘,所以他更要珍惜和湯杏所擁有的時間。
可是,又出了這事
師傅早就將他看透了,自砍雙臂,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泄憤行為。
可他,也不後悔。
止異的命,他償還不了。藍姬的幸福,他挽回不了。他的死,已是定局。他與杏兒,亦是無法相伴一生。
那便讓他,也跟著毀滅吧。
海對岸,荒草依山傍水,迎風昭昭,一片與世無爭的芬芳,被一脈人群踏破碾碎。
馬蹄繁雜,人跡泉湧,先先後後來了好幾波人。
有的人手裏舉著好似要出城征戰的戰旗,;有的人身騎烈馬、身披鎧甲;有的人衣袂生煙,腰鞍三尺長劍。
他們無一不高視睨步,紅光煥發,像是要去屠龍的戰士。
雖然此處郊外海岸邊人煙稀少,可仍舊會有不少旅人出海經過,故而有人會出現的地方,便會有酒棚小館。附近的旅人見其仗勢,都不由分說的偷偷議論起來,更是自覺的讓出了桌台。
這可謂奇景了。
畢竟,這朝廷的一支軍隊與各大仙門道家集結,都是多少年前的是了。上一次,還是顛覆北元,開國立明時。
而此次出現的朝廷這邊的人,竟然還是兩年前北征大獲全勝的征虜大將軍——藍玉。
這等功臣出動,恐怕是非小可,普通旅人百姓哪敢叨擾,自是不驅而散。
可藍玉親自前來,並非是此次之行異常重大,更多的,也是私人上的事。尤其,這件事,還是他有參與一並主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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