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看起來並不太好。她雖然有他的妖力傍身,可是她的神魂依舊是棵孱弱的菟絲子,失憶讓她的白日和夜晚產生了割裂,她的神魂並不能負荷這些。
“我不太舒服。”她乏力地從地上站起來,“我得去找個大夫替我看看。”
桑遠並不攔她:“去吧。”
木筱筱一離開,桑遠便入定調息。他得快些好起來,才能照顧好他的小妖精。
木筱筱離開了小半日才回來,步履虛浮精神恍惚。
她拎著一小包藥膏,放在了桌上:“我給你帶了換洗的藥,先幫你換藥吧。”
她說完朝他走過來,卻在手指觸到他衣帶的同時觸電似地將手彈開了。
“那個……”她低著頭不敢看他,“要不你還是自己換吧。”
她一邊說一邊退回桌旁,滿懷心事地坐下了。
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木筱筱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昨晚我……”她吞吞吐吐地,話都說不完整。
桑遠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身旁,微涼的手扶上她後頸。
她的頭被他的力道扶起,抬首的同時,他在她的唇上輕點了一下。
“可以親。”他認真地回她,“我喜歡的。”
木筱筱怔怔地看著她,心髒在胸膛裏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如雷般的心跳聲幾乎要把她的耳朵震聾了。
“篤篤篤。”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桑遠轉身開門。店小二從外麵走進來,將豐盛的飯菜擺滿了一桌。
桑遠在她身旁坐下了:“吃點東西吧。我讓人準備了你最喜歡的酒釀丸子。”
木筱筱在他坐下來的同時,控製不住地朝他的方向靠了靠。桑遠察覺後,垂首朝她笑了笑。
木筱筱被他笑得腿有些發軟。她甚至能感覺到鞋子裏的腳趾不安分地在蜷縮著,她想靠近他,貼著他,就像……夢裏那樣。
想起自己的夢,木筱筱心虛地縮了縮身體,克製住不讓自己撲到桑遠身上。
昨夜的夢裏,她又變成了藤蔓。
她在夢裏緊緊地纏著一棵樹。她用藤蔓爬過那棵樹的每一道溝壑,每一條枝幹,甚至每一片樹葉的脈絡。可是她就是不滿足,她緊緊地纏著樹幹,想讓樹的每一寸都屬於她。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一棵樹產生如此強烈的渴望,直到夢醒前的那一刻,那棵樹變成了桑遠!
她現在根本不敢看桑遠,害怕自己像夢裏那樣瘋狂地,用恨不得將他絞斷的力道去纏他。
“紅兒。”桑遠低聲喚她。
他什麼也沒說,可是木筱筱卻覺得他的聲音低沉得像小提琴低吟般動聽。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木筱筱驚恐地將自己的小腦袋抱住了。她這是魔障了吧?
“紅兒,”桑遠用勺子盛了一口甜湯,送到木筱筱嘴邊,和聲說話,“吃吧。”
雖然他們不需要吃東西,可是她每次吃過東西都會變得高興。她現在太沮喪了,他想讓她高興起來。
木筱筱被他的聲音震了震,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一眼後又迅速移開目光。
“我覺得,”她期期艾艾地歎氣,“我隱隱有些入魔的趨勢。”
桑遠想給她喂食物的手僵了一下。
木筱筱長歎過後,捧起桌上離她最近的一個湯碗,仰頭將整鍋酒釀丸子喝幹了。
“嗝。”木筱筱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地從座位上起來,撲到桑遠懷裏將他抱住了。
“桑遠,桑遠。”木筱筱勾著他的脖子,高興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桑遠伸手將她摟住了。他剛剛還在為怎樣能讓她白天也願意跟他親近苦惱,沒想到一鍋酒釀丸子就把問題解決了。
沒想到木筱筱在他身上撒過歡後,突然開始哭起來:“桑遠,我要犯錯誤了。”
桑遠有些慌,忙輕拍她的肩柔聲安撫:“犯錯又如何?紅兒想做什麼都可以,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木筱筱抹抹淚,不確定地抬首看他:“任何事?”
“嗯。”桑遠輕應了聲,“任何事。”
木筱筱於是直起身子,仰首在他的唇上點了點:“這樣可以嗎?”
桑遠笑:“可以。”
“那這樣呢?”
“可……”桑遠的話全被她的吻堵在了喉嚨裏。他的小妖精,原來也想鑽進他的身體,融進他的血肉裏。
“桑遠……”鬆開彼此之後,她伏在他懷裏,輕咬著他的衣襟問他,“我還可以,更過分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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