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時蘇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卻實在是笑不出來。
時家的傭人認得她,尤其那幾個老傭人,從小對她就並不怎麼友善,這會兒看見她忽然被時總給帶了回來,驚訝過後便是一臉的不勝唏噓,各自遞了個別管閑事兒的眼神,直接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各忙各的去。
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夫人和時棱康那位寵在手心裏的寶貝影後女兒顯然正在休息,沒有下樓來。
時蘇側過身,注視了眼門外的那兩個保鏢,走過去伸手道:“手機還給我。”
那兩個保鏢像石頭似的杵在那不動,更像聽不見似的。
時蘇要自己拿,奪走她手機的那位保鏢這才直接毫不留情的將她手推開,“砰”的一聲將她眼前門關了上,將她關進了門裏。
時蘇不放棄的正要開門,時棱康站在後麵語氣很是尋常平淡的說:“不早了,你怎麼折騰也沒用,先上樓去休息,明早再談。”
“談什麼?”時蘇聽出他話裏有話,當即轉回眼:“時棱康我警告你,我已經不再是時家的人,你別胡來,否則如果我真的鬧起來,小心你在帝都那邊的名聲保不住。”
“乳臭未幹的丫頭,你以為自己能威脅我?”
已經二十四歲的乳臭未幹的時蘇冷笑了聲:“除非你弄死我,但是你敢嗎?我如今身在娛樂圈,身為公眾人物,平白無故的失蹤,就算你是我父親,但我如果死在你手裏,你當真以為自己能洗得清?”
“什麼死不死的?”時棱康又開始背台詞似的語調,冷冰冰道:“先上去休息,你以前住過的那個房間基本沒什麼人收拾,一直空著,二樓有客房,你自己選一間先住下。”
見時蘇始終沒有要上樓去休息,或是乖乖配合的意思。
時棱康索性威脅道:“裝有你母親遺物的箱子,還在閣樓裏,你想要嗎?”
時蘇有一會兒沒說話,隻盯著時棱康的臉,許久,才說:“身上流著你的血,果然是我最大的恥辱。”
聽出她這是有一點妥協的意思,時棱康仿佛早料到似的:“你要是想回閣樓住,也不是不可以,那房間鎖了五年,裏麵都是灰塵,你恐怕沒法睡覺。”
空氣中安靜了數秒。
時蘇一句廢話都不再多說,斟酌了身後門外那兩個保鏢,直接道:“閣樓鑰匙。”
時棱康這才頗為滿意的看了看她,回頭叫來傭人,傭人點點頭,幾分鍾後就找出來一把看著就很有年代感的房門鑰匙出來,走到時蘇麵前遞給她的時候,都不敢砰到她的手,仿佛時蘇真的是鬼或是瘟神似的,在時蘇接過去後就趕緊走遠了些,跟她保持距離,眼神裏是一如既往的嫌惡。
這個家仍然是這副樣子。
老傭人依舊不把她當時家的小姐看。
剛才那兩個保鏢是怎麼忽然抽風喊出那聲大小姐的?
時蘇捏著鑰匙,眼神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周圍的雙層落地窗,沒找到什麼可以逃走的空隙,直接拿著鑰匙尋著當初的記憶走上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