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請旨平叛(1 / 2)

杜益山早有打算,娶男妻這事聽起來的確是匪夷所思,曆朝曆代也沒有先例。可事在人為,如今隻要請下一道聖旨,求當今萬歲賜婚,那一切問題就都能迎刃而解。

至於這道聖旨要如何去請,杜益山已盤算許久,原本是想求內廷總管李忠在皇帝跟前美言幾句,再請自己的恩師,當朝首輔蔡明禮從旁相助,自己舍棄永定候的爵位,換來與方雲宣的一紙婚書。可後來細細思量,覺得此路不通。

一來是這籌碼太輕,皇帝未見得會答應。二來自己的老師是當世鴻儒,斷不會允許他做出此等驚世駭俗的事情。恐怕到時蔡明禮非但不會幫他,反而還會多方阻攔,甚至會想辦法除掉方雲宣,一絕後患。到時事情沒有辦成,反倒跟自己的恩師反目成仇,豈不是得不償失。

再說李忠那裏,這人對自己的確是有些惺惺相惜,為此事開口求他,他八成也不會拒絕。可李忠畢竟隻是皇帝身邊的一個奴才,他奉命行事,老實聽話,皇帝對他還能留幾分薄麵。說白了,這樣的人,是隻能聽令行事的,一旦他有了自己的主意,為外臣求情辦事,以皇帝那樣多疑的性子,恐怕會殺心頓起,多半是不會再留此人了。

這條路行不通,就要想別的法子。

杜益山煩惱了幾個月,才終於想到了一條萬全之策。說是萬全,其實凶險異常,弄不好就要搭進自己這條命去。過去沒有表明心意,杜益山還隻是朦朦朧朧地有這個打算。如今已與方雲宣心意相通,那這個打算就要開始付諸於行,真真正正的將它落在實處。

這一年多來,杜益山在廣寧安分守己,從不做逾越之事,皇帝對他的忌憚之心也漸漸淡了。為安撫邊關將士,不讓一班老臣寒心,對杜益山的賞賜也接踵而來,隔三差五便派人來送些時新玩意,君臣關係倒比從前和睦許多。

這可是大好的機會,杜益山哪能不好生利用起來。新年過後,便找來韋重彥,親筆寫下一封書信,讓他送去京城,親自交到蔡明禮手中。

韋重彥曾任正三品副將,在京中還算有些人脈,杜益山算來算去,覺得他去辦此事最為合適。

韋重彥不知信裏寫的是什麼,接過書信,奇怪道:“如今好不容易離開京城那個鬼地方,做什麼又要招惹他們?這信裏寫的是什麼,候爺說清楚,我也好心裏有數。”

杜益山坐在桌案後,沒有答話,而是展開桌案上的一卷地形圖,拿鎮紙壓平,伸手指著一處,問韋重彥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韋重彥低頭一看,笑道:“這可難不住我。這不是南韁的戰略圖麼?將軍指的這裏,是南韁賊寇肖冠成的天王府。說來這人也是不知死活,放著好好的王爺不做,偏要扯旗造反,聽說他勾結南韁土著,亂施巫蠱之術,當今聖上派去南韁平叛的將士有不少人被巫術所害,又仗著那裏地形險要,山多林密,障氣橫生,小小的彈丸之地,朝廷派了二十萬大軍前去圍剿,竟然幾年都攻不下來。”

杜益山笑著點頭,稱讚道:“不錯。我還當你安寧日子過久了,對這些朝中局勢早就不關心了。”

韋重彥撇了撇嘴,挺起胸脯,滿腔自豪,笑道:“咱們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金戈鐵馬早揉進了骨血裏。黨爭之事我不關心,可打仗的事卻怎麼也要看上一眼的。朝廷的砥報我可是次次都看的。”

不由又奇怪道:“這些事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如今我們都已卸下戎裝,隻是普通百姓了,候爺還拿南韁戰略圖來做什麼?”

杜益山收起笑容,用手指點了點地形圖上的紅色斑點,沉聲道:“我想請旨去南韁平叛。”

韋重彥吃了一驚,叫道:“好容易從戰場上活著回來,才過了一年的太平日子,候爺怎麼又動起了這個念頭?那皇帝過河拆橋,他有什麼好處賞到了咱們頭上?如今還要給他賣命去?”

杜益山安撫韋重彥坐下,將此舉是何用意慢慢說給他聽,又笑道:“我平定了南韁,為皇上換來江山一統,就不信還求不來一道賜婚的聖旨。”

辦法是可行,若真的成事,別說是賜婚的聖旨,就算杜益山想要列土封王,皇帝也不會不答應。

長安國建國不久,正是內憂外患的時候,北有七星嶺外的胡虜肆虐,南有肖冠成雄霸一方,與朝廷南北對峙,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