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請旨平叛(2 / 2)

肖冠成與外族胡虜不同,他是皇帝的親哥哥,正經的皇家血脈,南韁原本是他的封地,誰料他在京城時老實本分,一到了封地便凶相畢露,改了王旗,說自己才是正統出身,當今皇帝不過是一個小小婕妤的兒子,是逼宮造反,逼死了老皇帝,才篡位當的皇帝。

此言一出,天下嘩然,老皇帝一直未立太子,若論身份嫡庶,肖冠成的確是更為正統的繼承人,而當今皇帝,不論出身還是長幼,顯然都是不占任何優勢的。

一時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而且越傳越離譜,民心漸漸倒向了肖冠成一邊,暗地裏都說當今聖上篡位登基,有違天道。

為此皇帝不知殺了多少人,這才平息了質疑之聲。更恨遠在南韁的肖冠成,發誓一定要將此人碎屍萬斷。

數年來皇帝一直派兵鎮壓,皆因南韁地勢特殊,易守難攻,不僅屢攻不下,還累得朝廷損兵折將。本來杜益山驅逐胡虜,是攻打南韁最合適的人選,可惜皇帝生性多疑,又聽信小人之言,去年愣是下旨讓杜益山告老還鄉,也不肯起用他去攻打南韁。

韋重彥眉頭緊鎖,且不說這事值不值當,隻說其中凶險,就讓人心驚膽戰。

忍不住出言相勸:“候爺,雲宣要知道也不會答應,您這不是讓他為難?他要知道你用命去換一道詔書,心裏得多難受?這事我不同意。我不去!”

韋重彥甩手將書信扔在桌上,回身坐在椅子上,怒目瞪著杜益山,不發一語。

韋重彥沒想到杜益山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原本他就不看好兩個男人在一起,如果隻是一時相好也就算了,居然還想一生相守?簡直是昏了頭了。若不是這兩人都是他打從心裏敬重的,他早就跳起來罵娘了。

杜益山揀起地上的書信,輕輕撫了撫信皮上的火漆。

他何嚐不知道這事凶險萬分,可為了自己心愛之人,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想到日後能與他白首偕老,不必偷偷摸摸,而是可以當著天下人的麵,堂堂正正地牽起他的手,告訴人們,這是他杜益山的愛人。

杜益山深吸一口氣,轉出桌案,整衣斂袂,向韋重彥躬身施禮。

韋重彥大驚失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單膝跪下,急道:“候爺這是做什麼?哎!我去,我去還不成!”

杜益山扶韋重彥起身,重又將書信交到他手裏,“若不是我不能輕易離開廣寧,這一趟也不用麻煩你了。”

韋重彥又愧又氣,接了書信,收在懷中,恨道:“這話說得好讓人寒心。屬下一番好意,隻是不想讓你好心辦壞事罷了。候爺放心,我既然應下此事,就一定辦得妥妥當當,保命不容易,這送命的差事,你還怕皇上不答應麼?”

一句話說得杜益山倒好笑起來,這話說的極是,去南韁平叛可是九死一生,打了幾年,朝中大臣都打怕了,一提南韁就嚇得哆嗦,如今朝廷無將可派,他的請願書一到,皇帝隻怕會樂得蹦起來,哪有不準的道理。

事情已經定了,杜益山二人細細謀劃。這事不能急,皇帝疑心太重,若是太上趕著了,他又要懷疑自己的動機、企圖,讓蔡明禮從中周旋,緩緩的把這話遞上去,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韋重彥連說放心,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這點謹慎還是有的。

杜益山又交待韋重彥先不要跟蔡明禮說他去南韁平叛的真實目的,一切都等他活著回來再說。這樣一來,若是他真的不幸死了,也不必給方雲宣添麻煩。

韋重彥已經氣得沒了話,憋了半晌,臨出房門時才吼了一聲:“你們兩個就這樣過一輩子又能怎樣?非要那一紙婚書做什麼,能當飯吃?愛一個人愛到連命都豁出去了,值嗎?”

杜益山沉默片刻,這話他也多次問過自己,可答案十分肯定,因此才堅定了他請旨去南韁平叛的決心。

杜益山微微一笑,向韋重彥堅定說道:“隻要能得償所願,自然是值得的。”

韋重彥徹底沒了話,嘟噥著出了門,回屋中收拾行裝,準備等城外的山莊建成後,就動身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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