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衛子莊讓開門口,對著明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明月邁步出了房門,衛子莊連猶豫都沒猶豫就把門關上了,留下了一臉愕然的明月怔怔地看著房門,仰著頭,努力不讓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流出來,她還是第一次見衛子莊發這麼大的脾氣,她心裏真的如衛子莊剛才說得沒有衛子莊嗎?她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情話要和衛子莊說,她來了,可是得到的卻是衛子莊這樣的回應,她以為衛子莊可以依靠,或許她根本就不了解衛子莊,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嗎?她恨衛子莊為什麼就不能走進她的心裏。最終,眼淚還是很不爭氣地劃過明月冷冷的臉頰,麵是冷的,但淚是熱的。
明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隻覺得眼前一黑,軟綿綿地倒在了門外的回廊上。
衛子莊躺回榻上,長歎一口氣,話說得是重了一些,可是該幹的還是得幹,他早就和明月綁在了一起,今天這番紮心的話,就是希望明月能自己想明白,否則,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最後都會毀在明月內心的仇恨裏,他不怕死,但是他還沒活夠,信陵君最後一定會死,魏國最後一定是可以滅的,而他隻想當一個見證者,卻被明月硬生生地推到了策劃者的位置上。
不知不覺,天亮了,衛子莊又是一夜沒怎麼睡,愁啊!雖說衛子莊嘴上說著兩個月內把質子政弄回秦國,可實際上也沒主意,質子府高牆大院的,進去好進,怎麼出來啊?還帶著個人。
衛子莊從榻上起來,拉開房門,眼前的景象著實讓衛子莊的心狠狠沉了一下……明月裹著那個披肩竟然倒在門外?!這丫頭是在外麵凍了一宿?這也太讓人沒法理解了。衛子莊趕緊蹲下來查看,隻見明月嘴唇發紫,小臉冰涼,看這意思還是哭過,如果不是看到明月胸口一起一伏,衛子莊真就以為明月過去了,趕緊把明月橫抱起來,抱回房間,放到榻上,蓋好被子,這要是出點什麼事的話,衛子莊可就真後悔半夜裏說的那些紮心的話了。
“武及!武及!”
聽到衛子莊的召喚,武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溜小跑跑到衛子莊跟前,“東家?”
“趕緊,去把謙扁謙大夫請來!”
武及一愣,“啊啊?謙大夫?”
衛子莊這才回過味來,“嗨!去把謙醫生請來,姑娘病了。”
武及又是一愣,“啊?姑娘病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嘛!”
“還不快去!”
“好,好,我這就去!”武及這才反應過來,一溜小跑出去了。
真是……衛子莊歎了口氣搖搖頭。
謙扁端坐在臥榻邊上,手搭在明月的右腕上閉著眼,臉上的表情一會兒陰一會兒晴,時不時的還搖頭、點頭、嘬牙縫,然後站了起來。
一直守在邊上的衛子莊趕緊走過去問道,“先生,我家娘子……”
“就是夜感風寒,沒什麼大礙,一劑藥下去,汗出透了也就好了。”說完,謙扁坐到食案邊,從藥箱裏拿出一塊絹帛和幾個藥瓶,從藥瓶裏在絹帛上倒出些許粉末,包好了遞給衛子莊,“用熱水將藥粉化開,適溫衝服。”
謙扁說著把衛子莊拉到自己跟前,低聲說到,“若是你娘子醒來,行行房活活血脈,再用熱水沐浴一番,也可對病症有益。”
衛子莊一挑眉,一臉的奇怪,“還有這種操作?”
謙扁嗔怪地看了一眼衛子莊,雖然不是很明白操作這兩個字的意思,但是也猜的一二,“你家娘子心有鬱結,心屬火,將心火泄出來也就是了,小兩口有什麼不能說開了的?何必爭執呢!”
嗬嗬,衛子莊有些尷尬了,“先生這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