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到底也是一把年紀了,見得多了,也經得多了,夫人這種症狀,屬於憋悶已久,無處宣泄,一眼就看出來了。”謙扁說著輕輕笑笑,“最近兩日注意別讓她吹風,否則寒疾加重,可就不是一劑藥的事了。”
“多謝先生了,我送先生。”
謙扁擺擺手,“留步,多關心一下夫人,老夫過兩日再來。”說完,謙扁就離開了。
“武及!”
武及一直在房門外候著,聽到衛子莊叫,趕緊進來,“在呢!”
“我校場還有事,昨天應的人家,今天不到不行,你一會兒讓李央去烏家牧場把毛華接回來,明月就交給你和小桃了,無論發生什麼,都去王宮後門找我。”
沒有那片葉不沾身的本事,衛子莊也不敢從那萬花叢中過,可是,常在河邊走,總有濕了鞋的時候,衛子莊喝過最烈的酒,擼過最野的貓,那是衛子莊唯一一次愛上一個女人,從那以後,衛子莊沒再愛過誰,女人,對於衛子莊來說的區別就是,能上床和不能上床的,因為他明白了一件事,愛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可從剛才看到不省人事的明月,就一直再問自己,如果這次出事了,他還能像以前一樣,拋下明月說拔腚就拔腚嗎?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問,但是現在,既然他已經問出了這個問題,那就說明他沒辦法拋下明月,因為他在乎,所以才會生氣。
仲孫冥跑了進來,“公子,外麵一個穿甲帶盔的軍爺和一個少年來找公子。”
“我知道了。”
得,衛子莊抬頭看看天,卯時已過,肯定是看自己遲遲不到,禁衛府派人來找自己了。
小桃端著一盆水進來,甩了一個臉子給衛子莊,然後陰陽怪氣地說道,“公子安心去吧!姑娘我來照料,定還公子一個好生生的人。”
嗬嗬,真是世道變了啊!一個丫鬟都敢給他臉色看。
衛子莊真是有些無奈了,“那行,交給你了,我先去禁衛府,一會兒就回來。”
“先生!”
“大人!”
趙正和無期看到衛子莊從武士行館的大門出來,立刻迎了上來。
“等急了吧?”衛子莊淡淡一笑。
“末將不急,隻是國尉等得有些急了。”無期很是恭謹。
“趙蔥?”衛子莊表情擺明了不信趙蔥會等得著急,“是想看我怎麼出醜吧?”
無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大人說笑了,禁衛們白天被大人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幾乎都是一夜沒好好睡,就想見識一下大人怎麼把禁衛軍練成一支強兵。”
“走吧!”
衛子莊在前麵走,趙正和無期在後麵一人牽著一匹馬,慢悠悠地朝王宮走去,這一走就是半個時辰,點卯點卯,顧名思義,就是在卯時點名。
本來衛子莊因為明月的病就沒去點卯,現在又跟遛早似的,三個人到王宮的時候,別說辰時了,都快到巳時了,這下好了,上午什麼也別幹,直接等著午時開飯了。
王宮後門站崗的兵丁見到衛子莊來還挺客氣,都對衛子莊打著招呼,衛子莊象征性地回應了兩聲就進了王宮。
可是就在衛子莊前腳從門洞裏邁出的時候,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哪兒找來的這麼一幫殘兵敗將?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帶盔的沒帶盔的,穿甲的沒穿甲的,盔甲的款式還不一樣,拿家夥沒拿家夥的,有家夥的人手裏的家夥事還都不一樣,有拿劍的,有拿長毛的,還有拿戈的,拄著的,扶著的,靠著的,怎麼拿的都有,足足五六千人,這是從哪兒臨時湊出來的雜牌軍啊?
“這都是從哪兒找來的?”衛子莊皺著眉瞪著眼,來回看著這群東倒西歪的敗兵。
無期走到衛子莊身邊,“國尉大人知道今日大人要練兵,所以特意命全城的軍衛挑選平時訓練不怎麼勤勉且平時核準不過關的兵丁送來給大人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