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郭縱得了一個歌姬,不回邯鄲的府邸,怎麼舍近求遠,偏偏要回城外二十裏的郭家堡,
“擺明了就是鴻門宴嘛!”衛子莊一邊琢磨著,嘴裏不自覺的說出聲來。
“賢弟,鴻門宴是什麼意思?”
衛子莊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趕緊往回遮,“剛剛那是個錯覺,我什麼都沒說啊~”鴻門宴,那可是好幾十年以後的事了,現在你當然不知道了。
“賢弟,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現在隻有你能救為兄了。”
衛子莊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用上我管我叫賢弟了?讓我去送死你這是為兄的該幹的事嘛!
“這事兒沒這麼嚴重吧?”
“怎麼不嚴重?”樂乘一聽就急了,“囂繆讓郭家扣下了,龍陽君去要人,現下鬧到大王那裏,那王礙著兩邊的麵子,也沒置言,隻說是讓我去郭家堡把人提來。”
“樂兄,咱得把事兒攤開來說,你這說法不像是實話。”衛子莊擺出一副已經看穿一切都樣子,“囂繆在郭家堡傷了人害了命還采了花,直接定罪,先馬辦,再法辦,最後槍斃,多簡單個事。”
“賢弟有所不知,這,這,這……”樂乘欲言又止,難言之隱,一看了之啊!
“都是男人,幹嘛這麼扭捏!”
“唉!”樂乘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大王不知道是何意,話裏話外有種向著魏國人的意思,估計就算是我去把人提來,最後也定然是不了了之,雖然我與郭縱速來不怎麼合,但好歹都是同朝為官,焉能看著郭縱這把年紀還受這些宵小的欺負!”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郭縱壟斷著趙國的鐵礦,趙國大軍所有軍備所需的鐵器都是郭縱進行供應,可以說是趙國的重臣。
但是反過來,郭縱一直控製著趙國的命脈,這等於將支撐國家的一個支柱握在別人手裏,如果有一天郭縱不再願意為趙國提供軍備,這樣的後果無疑是身為大王的趙丹不願意看到的。
現在郭縱出事了,趙丹送他一程也無可厚非,隻是這樣一來……
衛子莊想到這,機會來了啊!也該為趙正將來上位鋪個路了。這事兒若是不能善了,不但能使趙魏兩國關係交惡,還能動搖趙國的立國之本——人心。
“這話倒是有幾分真了,可是還不太真。”衛子莊說著挑眉撇嘴,“我少讀書,你不要騙我。”
“賢弟啊!為兄我都這麼說了,難道還要為兄直說嘛!”見衛子莊一直不吐口,樂乘都快哭出來了,“這事若是處理不好,會引來眾怒的,到時候為兄我百口莫辯啊!再說了,魏國來的火龍軍就在郭家堡外麵圍著,我手裏的人也打不過啊!”
王八蛋的,衛子莊心中咒罵了一句,死道友,不死貧道,說的就是樂乘這種人吧?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功你樂乘領,鍋我來背,這買賣不虧哈!
“不是,哥哥,說了這麼多,你讓我幹什麼啊!我去沒關係,你總得告訴我目的是什麼吧?”
“你不是和魏國人關係好嗎?你替我去一趟郭家堡,把囂繆帶回來,活的死的都行。”
衛子莊想了一下,搖頭,“不行,這我不答應,囂繆現在不能死。”
樂乘站起來,“兄弟,你你你你自己說,怎麼著,你能說一個,行。”
“我得麵見大王。”
“行!”樂乘硬著頭皮點頭。
王宮大殿之上,氣氛說不出的尷尬,基本上就是在尬聊,趙丹問一句,下麵一句話就把天聊死,無論趙丹起個什麼話頭,總能被這些卿、大夫一句話就繞道郭縱為大趙勞苦功高,今日被宵小之徒欺辱,重病在床,望大王為臣下做主。
眼前這幅光景,衛子莊頓時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這算是被樂乘害了個底掉,沒事跟著蹚這趟渾水幹什麼?費力不說,關鍵是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