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厲害厲害,顧兄真的是多才多藝……”
“不知顧兄在丹青方麵是否也遊刃有餘?”
有人發起了挑戰。
顧鳴淡淡一笑:“略懂。“
“顧兄不要謙虛了,不如我們現場作畫,就以那院中的景致作畫如何?”
“也好!”
“小弟也來獻醜。”
於是乎,加上顧鳴在內,四人開始現場揮毫作畫。
為了公平起見,以一柱香為限。屆時無論是否畫完都要擱筆。
一柱香的時間並不長,大約就是十五分鍾。
時間很快就到了。
一眾人將畫作擺到一起欣賞……
結果,其他三個人畫的都是院中的景色,但顧鳴所畫的卻是以冬香為主,隻是在背景中簡單勾勒了幾株花草應景。
僅從畫的質量來看,一行人不得不承認,顧鳴的畫無論從技法還是傳神度,都遙遙領先於其它三幅。
其實,這是顧鳴刻意拉低了自己的水平畫的。
就像是故意用左手寫字一樣。
但就算是這樣,也遠比其他三人畫的好的多。
不過,穀德祥卻借故找茬道:“起初明明說的是以這院中的景致作畫,而顧先生卻以冬香姑娘作畫,明顯是偏離了畫的主題。”
聞言,顧鳴淡淡笑道:“是麼?景致因人而異。比如你在橋上看風景,但或許在別人眼中也成了一道風景。
再比如,我們走到一處山穀,有人喜水,便以水為景。
有人喜山,便以山為景。
有人喜花,便以花為景。
但,如若此時有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女子出現在山穀裏,那麼這時候,最美的風景是什麼?”
“當然是美人啊!”
有人忍不住回了一句。
“沒錯,對於男人來說,美人,才是最美的風景。難道大家不以為,此時此刻,這個院中最美的風景,不應該是冬香姑娘麼?”
聽到此話,冬香不由嬌羞不已,眉目含春。
一眾書生不由撫掌:“說的好!”
“如此說來,無論從技法還是從立意上講,都是顧兄這幅畫更加出彩。”
“汪兄說的有理……”
“嗯,的確,顧兄這幅畫看起來要好的多……”
經過一眾人的點評,穀德祥又一次敗下陣來。
不過這家夥還是不死心,又出一個餿主意:“對了,冬香姑娘的音律乃是一絕,在咱們天台縣,無不以聽冬香姑娘撫琴為榮。
既然顧先生如此多才多藝術,想必對音律也有所涉及,不如與冬香姑娘共撫一曲如何?”
這麼一說,當下裏便有不少人附和。
“這個,小弟才疏學淺,對音律隻是略懂……”
“唉,顧兄謙虛了不是?之前你也說對丹青略懂,難得大家這樣高興,顧鳴就不要推辭了。
冬香姑娘,顧公子可是專程為你作了畫,你可要邀請顧公子共奏一曲。”
“這……”冬香也不表楚顧鳴到底會不會彈琴,或是彈的好不好,故而有些為難地瞟向顧鳴。
“好吧,既然大家盛情相邀,那在下就獻個醜,與冬香姑娘共撫一曲。
隻是,不知冬香姑娘意下如何?”
不知為何,一聽此話冬香心裏一跳,她隱隱猜到,顧鳴的琴藝恐怕也不簡單,正如之前畫畫一樣。
於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小女子彈奏的一般,隻是大家捧場罷了,還請顧公子多多指教才是。”
這次,顧鳴沒再謙虛,笑著點了點頭。
當著這些普通人的麵,他沒有拿出自己的琴來,而是由冬香吩咐丫環去拿了一具古琴。
古琴的彈奏技法中,有二人共撫的技巧,但需要二人默契合作,否則會導致琴音跑調,混亂,也或是不合拍的現象。
一般來說,二人合奏是需要長時間的訓練與配合。
但是顧鳴與冬香乃是第一次見麵,這就隻能靠二人的琴藝,以及一種無聲的默契了。
等丫環擺好古琴,點燃了檀香之後,冬香不由問道:“不知顧公子擅長彈奏什麼曲子?”
“嗯,還是由冬香姑娘來定吧。”
冬香想了想,道:“不知公子是否喜歡雨霖鈴這首曲子?”
“姑娘說的是柳永的那首雨霖鈴麼?”
“正是!”
“好,在下也比較喜歡這首。”
“那好,公子請坐!”
冬香素手一指,微笑道。
“冬香姑娘請……”
顧鳴一邊盤腿坐下,一邊指了指琴的右側。
男左女右嘛,這是一種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