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衡，你還有沒有臉麵？這馬球場是我們先來的。”李四整個人擋在馮衡麵前，一臉不服氣。
離學堂最近的馬球場隻有一處，本來就是先到先得。
“你先來了與我何幹？”馮衡臉上的肥肉顫了顫，他一拳掄倒李四：“滾你娘的。”
“爺我想在這打馬球，你們就得滾開。”
馮衡的幹爹是新貴張仙人，深得皇帝喜愛，依著這層關係，馮衡總在學堂裏作威作福，不少人都怕他。
“馮狗，你別欺人太甚了！”挨了一拳的李四怒極了，衝過去和馮衡扭打到一起。
“快去找江遐。”見場麵越來越亂，張三低聲對身邊的人道：“快去。”
……
……
馮衡居高臨下，踢踹著地上的李四：“來，叫聲馮爹來聽聽，叫得好聽了，我就饒了你。”
他把腳踩在李四頭上，看著周圍幾個縮著的人，笑得十分猖狂：“以後知道了沒？你馮爹來了，就得滾開。”
說罷，他的腳用力碾李四的頭：“你叫不叫爹？”
李四的臉被壓得通紅，皺成一團，他的唇齒磨在地上，快呼吸不過來了。
突然，嘭的一聲，踩在他頭上的重腳沒了——
馮衡被人踢翻在地。
“誰？！”猛然被人踢了一腳，馮衡倒在地上，他暴怒，剛想起身。
不料，還沒等他動作，就又被身後的人踢了一腳。
馮衡慘叫一聲，直接趴到了地上。
“誰？”來人勾唇輕笑，眼底泛起一絲戾氣：“狗崽兒，你江爹來了。”
……
一大早。
半個學堂的人圍坐一堆，討論昨日馮衡被打的事。
“我們去到的時候，馮狗一群人又在搶場。你們知道的，李四他們不是書呆子就是文書生，怎麼禁得住打，那馮狗一掄拳，他們當即就被打趴下了。”
“呸，那瘋狗。”眾人唾了一口。
“後來，你猜怎麼著？江遐來了，他上去就是一腳，打得馮衡是滿地找牙。”
“好啊好啊！”
“那瘋狗活該呀！”
馮衡被打，大快人心，眾人紛紛道好。
“江遐，你給我下來！”正說著，外麵不知誰喊了一聲。
眾人愣了一瞬，紛紛往外望去。
聞言，一個坐在窗邊的白衣少年翻書的手頓了一下。他先是抬頭望了眼門口，隨後，裝作不經意地看向窗外。
那裏，一個青衣少年正在樹下仰頭大嚷：“江遐，你給我下來！”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在老樹的橫枝上，有個人正斜靠著樹幹，一腳支起，仰頭傾酒。
那人的打扮與旁人不太一樣，他一身鶴紋紅衣，長發高束，額前的碎發中分，其中左邊靠近眼尾的那幾綹被編成了小辮，用桃色發墜定住。
“江遐！你真是壞了胚子了，從小就耍賴，你還我酒！”青衣少年在樹下大喊道。
聽到這話，樹上的江遐輕笑一聲，搖了搖手中的酒壇，道：“徐昳，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學會爬樹。”
長風拂過，江遐額邊的碎發微動，紅衣上繡的白鶴微動……屋內那位臨窗少年的目光也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