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不得已去開了門，
隻見江遐站在門前，他垂著頭：“阿煦，別生氣了。”
還沒等趙昱反應，江遐就一把把他拉了出來。江遐指著前麵的空地，他在那堆了個雪人——
江世子堆雪人的技術很爛，就兩個雪球堆疊在一塊，沒有四肢，隻是雪人上麵掛著一個麵具。
“阿煦，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給你堆了雪人，那日是我錯了，我們和好，好不好？”
沉默了許久，趙昱道：“嗯，沒生氣了。”
“那我們和好？”
“嗯。”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想到那日趙昱的話，江遐故作傷心道：“你說我成日去青樓，你是嫌棄我太過輕佻紈絝了是嗎？”
“不是。”趙昱抬眸看著江遐，認真道道：“那日我是氣糊塗了，對不住。”
江遐哼哼了一聲，表示原諒趙昱了。
天越晚越冷，穿著薄衣的江遐嘶了一聲，聞聲，趙昱迅速解下自己黑裘衣，他微微側過身，直接把衣服蓋到了江遐身上。
“給你，我不冷。”趙昱的指尖輕顫，道。
江遐的鼻尖在裘毛上蹭了蹭，鼻息間全是趙昱的味道，是淺淡的幽香。
聞著味道，江遐倏然想到了不得了的畫麵，他一下耳根發紅。
為免失態，江遐微仰起下巴，讓鼻子略離開裘衣，咳了一聲：“明年春天我……”
趙昱沒聽清，望向江遐，道：“什麼？”
對上江遐的眼睛，江遐突然說不下去了，他摸了摸鼻尖，搖頭道：“沒什麼。”
不能那麼著急的，要從長計議。
江遐開了另一壺：“阿煦，你現在知道斷袖是什麼意思了吧？”
趙昱嗯了一聲，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暈。
提到這個，趙昱忽地心跳陡然加速，鬼使神差地問道，“阿遐，你……你會覺得斷袖惡心嗎？”
你會覺得我卑劣的心思惡心嗎？趙昱的聲音有些顫。
聞言，江遐微愣了一瞬，隨後堅定地向趙昱搖搖頭：“不會。”
江遐輕聲又道：“喜歡女子也好，喜歡男子也罷，隻要是兩情相悅，都是很好的。”
所以……我們是很好的嗎？江遐忍不住抬頭，想問眼前的人，問他喜不喜歡自己，願不願意同自己去漠城。
漠城那麼荒涼，他的阿煦會不會過不喜歡？
“嗯。”聽到江遐的回答，趙昱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歡喜。
默著看了趙昱許久，江遐道：“阿煦，除夕那日，我們不去宮宴，你來我家吃飯，好不好？”
“這回我絕不失約，”怕趙昱不信，江遐還舉起三指，作發誓狀，目光是滿滿的期盼：“好不好？”
江遐想了想，既然上次都遲了，那就等到除夕，趙昱生辰那日，送他東西時再同他說。
“好。”趙昱道。
“那……天晚了，我要回去了。”見日落西山了，江遐起身，向趙昱揮手告別。
“阿煦，明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