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醜笑了一下,看著周瑜說道:“兄長深夜出來,恐怕也並非是為了關心小弟心事的吧。”
周瑜聽見陸醜如此說道,不由的嘿嘿一笑。
沒錯,實際上周瑜也是有心事的。
畢竟,現在周瑜也隻是一個小孩,還未到那種可以猜人心事神鬼莫測之能。
不過,他的心事卻是跟這個陸醜有關。
周瑜毫不避諱,說道:“昨日論時政之時,是我輸了。”
陸醜聽見周瑜這麼一說,臉上不由的微微一怔。
周瑜看見陸醜的臉色變化,不由的有些無奈,說道:“怎麼,賢弟一定在想,我怎麼會知道你故意不點破吧?”
陸醜聽見之後,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周瑜看見陸醜的神色,不由的疑惑問道:“怎麼?”
陸醜略有所思的說道:“你能知道這一點我並不奇怪,畢竟,昨日周瑜兄所展露出來的才華,想要看破這點不難,隻是……”
周瑜笑著打斷陸醜的話,說道:“隻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輕易的說出來,是麼?”
陸醜聽見周瑜如此說,不由的沉默不語,隻是點了點頭。
周瑜笑著說道:“無所謂,輸了就是輸了,隻是,要明白自己輸在哪裏就好,賢弟對時局觀察細微,為兄確實比不上。”
陸醜麵無表情的拱了拱手,說道:“兄長說笑了,兄長對於世家,宦官以及外戚三者關係分析透徹,也是陸醜比不上的。”
周瑜聽見陸醜這般說來,不由的似笑非笑的說道:“真的?這可是賢弟的真心話?”
陸醜見到周瑜這般模樣,心中一跳,隨即強顏歡笑著說道:“真是小弟的真心話。”
周瑜見陸醜這般模樣,突然心中乏味,也不願再說下去。
隻是,周瑜依舊落寞的說道:“究竟是怎樣,你我心中自知就好,隻是,為兄雖然被人稱為少年俊才,但是,卻始終看不出你在想些什麼。”
陸醜聽完之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周瑜。
隻是,周瑜依舊平和的目視前方,說道:“論才華,論武藝,你都堪稱是我們這一輩中的翹楚人物,恐怕,就連我與孫策都要自愧不如。”
陸醜聽完之後,笑著說道:“兄長莫要忘了,昨日平時論政,還有今日比武,我可都是輸給你與策兄了。”
隨即,陸醜似乎有些落寞的說道:“文不及周瑜兄,無不及孫策兄,怎敢稱為翹楚?兄長莫要取笑醜了。”
周瑜轉過頭來,用清澈的目光看向陸醜,隨即,認真的問道:“真是如此嗎?”
陸醜不知道為什麼,被周瑜這麼一看之下,眼神不由自主的有些閃躲。
周瑜看見陸醜眼神閃躲,不由的笑著說道:“怎樣,心虛了吧?”
陸醜這才知道,周瑜是故意如此,想要讓自己露出破綻。
不過,陸醜依舊強硬的說道:“沒錯,正是如此。”
周瑜笑著說道:“好了,這裏隻有我們兩人,不要再演下去了。”
隨後,周瑜卻是說道:“論時局觀,今日我已經敗在你的手下,而論武藝,我雖然不懂,但今日看見你與策兄比武,也能猜的出來,你要超越策兄,也隻是早晚的事情。這些,你不否認吧?”
陸醜聽見周瑜的話,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兄長,此刻就算是我要否認的話,你能相信麼?”
周瑜聽見陸醜這番話,微笑一下,繼續說道:“好了,我自然知道賢弟有多少才華,至於賢弟為何要隱藏才華,且聽為兄一一道來。”
陸醜一臉無辜地說道:“反正我說什麼你也不相信,那我就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周瑜聽見陸醜依舊不肯承認,不置可否的一笑,說道:“實際上,想要了解你的想法並不困難。”
緊接著,周瑜目光灼灼的看著陸醜,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避禍。”
陸醜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微微一怔。
隨即,陸醜哈哈大笑著說道:“有趣,有趣,兄長何來此說?”
陸醜看了周瑜一眼,周瑜依舊一臉淡然。
隨後,陸醜繼續說道:“我若是真有那才華,何不拜官封相?”
緊接著,陸醜繼續說道:“展露的才華越多,我以後要走的路也就越寬,為何我不僅不展露,反而要收斂自己的才華?還請兄長指教。”
周瑜看著陸醜這般模樣,心中冷笑。
剛剛當自己說道“避禍”兩字時,陸醜微微一怔就足以證明他心中有鬼了。
而接下來,陸醜這一番言辭,看似言辭鑿鑿。
不過,實際上,這些隻是陸醜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心虛罷了。
周瑜雖然能夠看破,但是,表麵上依舊謙和的說道:“因為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