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朱桓和劉辟就來了。
朱桓一臉憤怒的說道:“主公,這夥官軍實在是太可惡了,為什麼攔著兄弟們追殺?”
陸醜搖搖頭,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他們退了,但是,若是我們把他們逼急,轉頭來反咬一口,卻不好了,無論我們的人死,還是他們的人死,死的終究是自家的人。”
朱桓冷哼一聲,說道:“有這樣的自家人麼?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他們不一定跟著那個校尉幹了多少為禍鄉裏的事情,就算是比起山賊來恐怕也不遑多讓。”
劉辟在一旁也是一臉氣憤的說道:“主公,我們不能姑息養奸啊,這官軍為凶起來,比山賊都要可怕,這夥山賊中不知道多少人就是因為官軍才被逼上山為賊的。”
陸醜虛按一下,說道:“好了,你們不用這麼氣憤了,實際上,我看見這夥官軍心裏又能好受到哪裏去?有這樣的官軍在,天下必然難以太平。”
隨即,陸醜又說道:“但是,我們現在不能追擊,其原因由兩個,若是我說完,你們還要繼續追擊的話,我絕不攔你們兩人。”
聽了陸醜的話,朱桓與劉辟也算冷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陸醜的話。
陸醜說道:“其一,我們此去桂陽,也屬於荊州統轄,而且,這裏並非歸桂陽管理,若是事情鬧到刺史那裏,恐怕會讓叔父煩擾,我們初去便惹此麻煩,恐怕叔父必然不會高興,我們還帶著這些投降的山賊,說不定叔父為了權益之計,就會把這夥山賊給送出去。”
劉辟聞言,不由的大驚,因為,若是這夥山賊因為他的莽撞而犧牲的話,那麼,劉辟可就是罪人了。
雖然,劉辟與這夥山賊所處的時間不長,不過,這夥山賊淳樸爽快的作風卻是讓劉辟非常欣賞。
而朱桓卻是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不由的為自己的衝動而感到羞愧。
劉辟直接說到:“主公,我們不追了,請主公開恩,放過我的屬下。”
陸醜笑著說道:“劉辟多慮了,我自然舍不得殺了這夥山賊,所以才攔著你出兵,你放心就是。”
劉辟連連稱是。
緊接著,陸醜繼續說道:“其二,此處距離茶陵甚近,又是官道,所以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此刻茶陵守軍已然得到了消息,恐怕正發兵趕來呢,你們想一下,若是茶陵守軍發現咱們正追著官兵殺的話,會有什麼反應。”
此刻,卻是朱桓變得冷汗連連了。
若是被茶陵守軍發現他們追殺官軍的話,恐怕就算是有理也難以說清了。
跟官軍對抗還好說,隻是為了自保,可是,一旦追殺官軍,那性質就截然不同。
而且,茶陵守軍絕對會加入到戰場中去,這樣,朱家精銳搞不好就要死傷殆盡。
想到這裏,朱桓對陸醜拱手一禮,說道:“若非主公阻擋,桓險些闖下大禍。”
陸醜笑著搖搖頭,說道:“好了,既然知道的話你們就下去吧,清點一下死亡人數。我還要想一下怎麼麵對茶陵守軍呢。”
朱桓疑惑的問道:“我們不走?”
陸醜搖了搖頭,說道:“不走,我們若是走的話,肯定會落人口實,不如就在此靜候。”
朱桓明白之後,便退了出去,劉辟也一同離開。
突然,陸醜喊住了朱桓,說道:“桓兄,你找兩人去茶陵報官,省的他們先去茶陵,混淆了是非。”
朱桓點點頭,便去點查傷亡人數了。
陸醜撓了撓腦袋,此事,還真是頭疼啊。
雖然,陸醜知道自己占理,不過官字兩張口,如何能安撫好茶陵守軍,陸醜還真要好好琢磨一下。
就在陸醜想該怎麼解決的時候,突然,響起一人言語:“醜兒,我們什麼時候走?”
問陸醜的不是別人,正是陸老漢。
陸醜拱手說道:“父親,我們在這裏等茶陵守軍來了之後再走。”
陸老漢聞言,眉頭一揚,問道:“可是擔憂有人顛倒黑白?”
陸醜點點頭。
確實如同陸老漢所言一般,此事可大可小,就看怎麼處理了。
陸老漢笑著說道:“這有何妨,我們是陸家子弟,把陸康搬出來就行,若是還有擔憂,便在賄賂一下前來的領兵之人,如此一來,官軍必走,我們也可以安枕無憂。”
陸醜聽聞陸老漢的話,眼前一亮。
恩威並施?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陸醜對陸老漢拱手行了一禮,說道:“孩兒多謝父親教誨。”
陸老漢擺擺手,說道:“獲得歲數大了,明白的事情就多了,醜兒,你還年輕,將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別辜負了父親還有你陸康叔父的苦心啊。”
陸醜聞言,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