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搖搖頭,不明所以。
江柳愖拿軟巾擦了擦手,起身道:“三郎,你那本書給我看看。”
這是有話要和沈康說了。
沈康道:“我倆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
二人出了門來到轉角處,江柳愖坐在廊下,打了個嗝:“嗝。廖明輝提起的那位常春觀玄一道長,俗名徐榮,是徐聰的伯父。徐聰服藥是假,拉攏學子服藥是真,這事書院之人大多知曉。”
沈康問:“這朱丹,到底是什麼?”
江柳愖道:“我又沒服過。”
沈康微微蹙眉,道:“書院不管?”
江柳愖笑道:“那徐榮靠著朱丹大獲盛名,賺得盆滿缽滿,與山長更是好友,書院管什麼?當今陛下酷愛服食丹藥,你說服藥不對?你說方士煉丹不對?你嫌命長了?”
沈康知道不對,但卻不敢說。
“王兄,我是說王陸安王兄,還有廖兄,他們不知服藥不好?”
江柳愖道:“王陸安,應該是知道幾分,自開始與你晨練後,麵色好轉許多,大抵是不用藥或是少服了吧。至於廖明輝...你見人明知前路是懸崖,還拚了命的往前走,何必理他?”
想起方才席間,廖明輝還主動與徐聰購買朱丹,沈康暗恨。
這東西,應該出口國外才對啊。
江柳愖道:“這件事,看你如何看待。現下時興服藥,文人追捧,高門大戶總有那麼幾個不羈的去嚐試,別想了,這不該你管。”
沈康點點頭,卻道:“改日我們去常春觀看看吧?”
“都說了你管不得,你何必呢?”
沈康撚著衣袖,笑道:“我不管,隻是去看看。”
“好罷,好罷。”江柳愖算算時日,道:“三日以後是休學之日,我們便去常春觀逛逛。”
“好。”
江柳愖瞪著眼睛道:“你可不能胡來。”
沈康無辜道:“江兄多慮了,我哪裏是那麼不知輕重之人。”
“誒。得了吧你。”
白啟常幾杯水酒下腹,卻還不見江柳愖二人回來,心中有些好奇,這兩人是去看什麼書了呢?
他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
走出門來,正瞧見沈康與江柳愖在門口談笑風生。他目光倏地一涼,麵帶微笑走上前去,問道:“你們怎麼躲這兒來了?”
江柳愖道:“我給三郎說說那個徐聰的事。”
白啟常輕笑道:“若你不喜,往後便少結交他就是了。”
江柳愖道:“哈哈,白兄,你說三郎癡不癡?來了這麼許久都不知徐聰的事。”
沈康泯然一笑道:“我看你們平素也都很好,哪知他...”
白啟常道:“三郎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哈哈。”
江柳愖嗤笑:“那時才相識,你不也常氣得某說不出話來。”
沈康拱手道:“江兄莫要記仇。”
“哈!本公子胸懷大度,怎會與你一般見識?”
“這個喘啊...”語出: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江柳愖一呲牙:“誒你怎地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又說些俏皮話來氣惱某!”
二人一來一往,白啟常發現,他竟然插不上話。
他幹巴巴的站在那兒,心裏別扭,更似如芒在背一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微笑著道:“三郎真是好口才,每每揶揄於人都讓人回不得嘴。不過我等乃是同窗好友,柳愖心性簡單,看在愚兄麵上,三郎口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