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挑挑眉,手指朝身後勾了勾,眼底裏的興味越發的濃烈:“再給她倒一杯。”
直到寧然喝完了第三杯水,她才終於停了下來,“不用了,謝謝。”
她的聲音也差不多恢複到正常的樣子,不再那般沙啞。
“不用客氣。”女人勾唇道。
寧然點點頭,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手上的鐵鏈,那自如的表情比起對麵的女人還要自然。
她的視線在房間裏轉了轉,接著又很自然的轉向女人。
寧然沉聲道。
“多謝。”
女人揚眉,“哦?”
寧然解釋了一句,“多謝你救了我。”
雖然現在的狀況也沒有多好,但至少比起在沙漠裏生死未卜要好。
人雖然可怕,但到底是有跡可循,可以抵擋和提防的。
但是自然,人力如何去對抗?
所以,不論怎麼說,眼前這個女人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不用客氣。”女人似笑非笑的道。
寧然沉嚀了會,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對方顯然不是什麼出於善意救了她,否則也就沒有必要救了她,又給她套上鐵鏈。但奇怪的是對方抓了她,雖然將她綁了起來,卻也沒有什麼要動手的意思。
就連這個房間雖然看著可怖,實際上也不是所謂的刑房。
這裏的工具大部分是用來對抗沙漠裏的一些巨型的野獸的。
寧然回過神,開口說道:“我叫寧然。”
“和朋友出來避難,不小心偏離了方向,闖入了這裏。”
她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自己和黎恕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至於信不信就是對方的事情了。
女人看著寧然輕笑了一聲,像是變魔術一般,手腕輕輕翻轉一下,手裏就多了一把巴掌大的小刀。
她手指靈活的動了動,小刀便在她的手中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生動。
完了,她才收起動作,手指頂著刀尖,把玩著。
銀白的刀刃將光線反射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臉像是切割一樣,切割成幾塊。
無形之中增添了壓抑的氣氛。
寧然卻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
讓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女人一邊玩著小刀,一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寧然。
半晌,她才緩緩開口說了句:“哦?這麼說來,你們是“不小心”才闖進了我的地盤?”
寧然平靜的看著她,“確實是不小心。”
說完她頓了頓,才繼續道:“你應該翻過我們的背包,隻不過是正常的裝備。”
女人沒有說話,她抬手將小刀插進一旁的桌子上,明明看著她隻是輕輕的一揮手,似乎並沒有多麼的用力,但是那把刀刃長十五厘米的小刀,整個刀刃的部分就全部的插進了桌子裏麵。
隻餘下刀柄還在外麵。
寧然輕飄飄的撇了一眼,麵上毫無表情,心底卻微微一沉。
她現在隻有花架子,以這具身體的嬌氣和素質,她即便有技巧,也做不到這樣。
更何況,對方輕飄飄的手法,可用的不是技巧,是完全憑借著手腕的力量。
單單一個動作,寧然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女人臉上的笑意已經收斂了起來,她直起身,身體前傾,雙腿微微分開,雙手隨意的撐著腿上。
是一個典型的給與壓迫感的姿勢。
寧然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睛,這才發現她的眼睛並不是黑或者棕色,而是帶著點紅。
就像是蛇瞳,聚焦的那一點的紅色。
“你說的沒錯,你們的包我確實看過”
她說著嘴角勾了勾,但是眼底卻是冷意,“可是你的話,我不相信。”
寧然並不意外。
她的話漏洞滿出,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她說他們是逃難的,可是逃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專業的旅行裝備。
再加上寧然前後語的差異,她自然不會相信。
寧然之所以故意這麼說,有想要激怒她的意思,她想看看女人的實力在哪。
再一個,也是想要放鬆女人的警惕,畢竟這麼低級的謊話,倒凸顯出她表麵鎮定,內心慌得一批。
寧然抿了抿唇,眼底適時的透露出一絲絲的慌亂。
她不由得舔了舔唇,這是一個典型的釋放壓力的動作,“跟我一起的同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