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瓷器,被人從外麵戳破,終於露出裏麵的芯來。
她有些慌亂的道。
女人卻微微蹙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打量和思考著什麼。
半晌,她的眼底終於微微放鬆下來,隻是除了放鬆之外,似乎還有一些失望。
她重新靠向背後的椅子,但是態度卻和之前完全不同,如果說她之前像個獵人,在逗弄著自己心儀的獵物。
現在就恢複了她的真麵目,將她的凶猛和讓人瑟瑟發抖的氣場都暴露了出來,準備將逗弄的失去興趣的獵物一口吞掉。
“還沒死,不過快了。”
“你應該不知道沙漠裏最殘酷的刑法是什麼。”
“沒關係,我告訴你。”
“沙漠裏最殘酷的刑法不是什麼挖眼割肉,也不是什麼毒藥拔指甲。”
“沙漠裏最可怕的是沙漠本身。”
“沒有比沙漠本身更可怕的懲罰。”
“隻要把人綁著放在沙漠裏,不給水不給吃。”
“兩天,隻要兩天,就會一命嗚呼。”
“死之前還要承受無邊無際的痛苦。”
“他會經曆暴曬,爆冷,身體的水分無盡的蒸發,最後成為一具幹屍。”
“你應該慶幸,你是個女人,所以你還能睡在床上還能有口水喝。”
“而你的那個情郎,可是已經在外麵熬了一天一夜了。”
“看現在的時辰,應該是正午。”
“太陽最烈的時候,即便是生在沙漠裏的動物這會都不敢冒出頭,而你的情郎,此刻正在太陽下麵。”
“讓我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我記得上一個似乎是隻堅持了半天吧。”
“你的情郎倒是嘴硬。”
“你如果老老實實的把你們的身份來曆說明白了,我或許會考慮放他一命。”
寧然咬牙,手不由得緊緊握了起來。
她麵色盡量保持著冷靜。
女人的視線從她緊捏在一起的手上劃過,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原本以為是個走有趣的小東西,結果又是這樣故作倔強的懦夫。
“好好考慮一下吧,他們就在門口,考慮好了就讓人來找我。”
說完,女人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戲謔的勾唇道,“對了,提醒你一下,不要考慮太久?”
“你的那位小情郎可不知道還能熬多久,說不定可就”
她聳聳肩,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意思表達的已經很清楚了。
寧然抿緊了唇,眼底布滿了掙紮。
似乎想要開口,但是又礙於某種原因無法開口。
女人譏誚的笑笑,不再停留,背著身對著寧然擺擺手,“你的時間不多了。”
她說完便不再停留,手下機靈的替她拉開緊閉的房門。
有光線射了進來,卻並不強烈和刺眼。
寧然眼睛閃了閃,明白了這裏並不是在地麵上。
根據女人之前所說的,現在應該是正午,陽光應該是刺眼的時候,但是剛剛的光束並不刺眼。
也不強烈。
寧然並不覺得女人會在這種小細節上麵欺騙她。
至少她找不到對黨著這麼做的理由。
所以她偏向女人所提供的時間的線索是正確的。
所以這裏應該不地麵上。
最重要的是,讓寧然做出這個結論的根本的原因,是剛才開門的一瞬間,她並沒有感覺到明顯的溫度變化。
這裏麵既不熱,也不冷,這裏有製冷的裝置。
而不論現在所處的是什麼時間點,如果她的位置是在地麵上的話,方才那一瞬間就能感覺到明顯的溫度變化。
可能是極度的熱,這說明現在的時間至少是白天,或者是極度的冷,這說明現在的時間是在黃昏之後。
都沒有的話,就說明她並沒有在地表上,這裏是地下!
寧然眼神閃了閃,就在女人要走出房門的時候,她忽然開口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