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我的意思是現在外麵亂,你好好呆在學校別亂跑。有事兒給我電話。“
“哎!”岑羲還沒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誰呀?”丁奕鎖好車拿起東西。
“韓述,我話還沒說完呢。”岑羲撅起了嘴,他至於那麼快掛電話嗎?
“哎,別理他,他就那樣,刹車刹慣了。”韓述這個毛病改不了的。
“刹車?”岑羲不解。
“就是話說一半兒就刹住了,也不管你想不想聽,就沒下文了。我覺得,他就是典型那個沒頭腦和不高興的結合。”哪裏像我這麼聰明又善良,丁奕暗暗地想。
要說不高興嘛,韓述確實從不喜形於色,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至於沒頭腦,那丁奕要敢認第N,那就沒人敢認N前麵那無窮龐大的數字了。
丁奕把岑羲安頓好,還磨磨蹭蹭的不願離開。這可是女生宿舍樓,岑羲哪敢多留他,當然也不想留他。奈何他有的沒的東拉西扯,沒完沒了。好在在宿管阿姨“嗷”的一嗓子後,才不得不悻悻離開。
好了,假也放完了,高考的時間更近了,現在就安心學習,其它的事情,等考完了再說吧。
轉眼到了5月,韓述手裏的案件大都進展順利,已基本結案,但鐙子的案子卻一度陷入了僵局,那個叫鐙子的人,除了之前偷盜後變成無業混混的背景,其它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韓述確認鐙子就是進岑羲家安裝攝像頭的那個人,但搜查鐙子家和他常出入的場所並沒有發現那個存錄像的硬盤。而且安裝攝像頭出入一次就夠了,為什麼在第一次出入後,過了一周又去了一次呢?韓述不解,難道是去拿了什麼東西?可岑羲家並沒有明顯被翻動過的痕跡啊。韓述查看了被鐙子傷害致死的被害人的資料,也沒有發現與岑羲或者岑晨有任何關聯。他隱約覺得,鐙子的出現和岑晨的失蹤應該存在某種關聯,但現在也隻是一種預感而已。如果鐙子在岑晨家安裝攝像頭是為了監視岑晨的一舉一動,那現在岑晨失蹤了,那對方如果繼續監視的人,隻能是岑羲了。而鐙子在岑晨家安裝攝像頭,又是受誰的指使呢?不管對方的目標是不是岑羲,她現在都不是絕對的安全。
夜幕降臨,韓述坐在辦公室,看著牆上的時鍾,腦海裏浮現出3個月前岑晨來找他的情景……
2月12日,農曆大年初五。城南刑偵支隊一樓盡頭的一間小會議室裏。
“韓述,咱倆在一個隊裏共事快3年了,禁毒那邊的調令估計你也收到了。”
三年前岑晨被調任到城南刑偵支隊第一大隊,和韓述共事。去年韓述升任第一大隊隊長,岑晨任副隊。今年2月被禁毒大隊借調,走之前,岑晨單約了一次韓述。
“你大概知道我的家庭情況,父母都不在了,我有個妹妹,叫岑羲,現在在濱陽一中上高三。她平時都住校,現在學習緊也沒什麼假期,這次去禁毒那邊,估計暫時顧不上她了,我思前想後,隻能拜托你幫忙照顧一下她。而且,我也怕她擔心,不想讓她知道我去禁毒了。”
讓韓述去照顧一個小姑娘,韓述頓時覺得頭大了起來,但韓述知道岑晨的家庭情況,也知道他是個輕易不開口求人的人。這次托付,估計是真遇到了麻煩。在隊裏韓述最欣賞岑晨,一個為人剛正的好戰友好搭檔,岑晨也最信任韓述。
“還有,萬一,萬一我……”
“有什麼萬一?“韓述打斷岑晨,“別弄得跟臨終托孤似的,你踏踏實實趕緊把那邊案子結了,趕緊回來,岑羲我會照顧的,放心。”
轉念一想要照顧一個女孩兒,韓述還是有點兒頭皮發麻,“對,你最好跟你妹妹提前打個招呼啊,照顧可以,我可不太會哄。”
那天的談話很短暫,被隊裏臨時來的任務打斷了,岑晨拍拍韓述的肩,鄭重地道了聲謝謝。這是岑晨失蹤前跟韓述說的最後一句話。